騎、戎翟君公、舍人,將欲攻蘄年宮’。
早已有萬全準備的秦王嬴政下令昌平君調集軍隊前來鎮壓叛亂,兩軍激烈交戰,嫪毐兵敗逃亡。於是秦王向全國發出通緝令,重金懸賞捉拿嫪毐。不久,嫪毐在好畤(今陝西乾縣)被抓獲,處於車裂極刑。
嫪毐東窗事發,牽扯出呂不韋,秦王下令調查。十年十月,秦王嬴政以呂不韋與嫪毐之亂有牽涉的罪名,免去呂不韋相國一職,但封其為文信侯,食邑十萬戶,令他回河南封底享受侯爵富貴。
但是呂不韋在河南的一年時間裡,常有各國諸侯派遣賓客和使者前往,嬴政擔心日久會發生新的變故,便下令呂不韋遷往蜀地。意識到秦王嬴政終要置自己於死地,呂不韋飲毒酒自殺。
短短兩年內清除了嫪毐和呂不韋兩大勢力極端,把大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嬴政顯示出了其國人的才幹與能力。也讓各國意識到這位秦國年輕君王不可小視。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秦王嬴政來到許久沒有踏進的太后寢宮。
……
昔日繁華的宮殿如今已經變得蕭條,沒有了歌舞助興,也沒有了成群伺候的內侍與宮娥,枯黃的樹葉落滿了院落無人打掃。原先來這太后寢宮侍奉還是眾人爭搶的差事,現在人人唯恐躲避不及。
帶著隨身侍衛走進寢宮,嬴政寒著臉看著床上逗弄著兩個孩子的婦人。
這個曾經美豔天下的女人現在居然猶如村婦一般,雖然身上穿著華麗的宮服,但卻早已容顏不再。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好像還是兩年前自己的加冠禮,然後她就已身體不適到別院偷生下與嫪毐的孽子。
只短短兩年,自己拔除了要顛覆大秦王室的兩大毒瘤,而這女人也一夜之間從貴婦變成了老婦,彷彿老了二十歲,那黑亮的頭髮也變得灰白。
讓侍從退下,嬴政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落葉。“母親,是否還記得當初咱們在邯鄲的日子。”像是想起什麼,嬴政笑道:“雖然那時我們過的清貧,卻十分快樂。每次我在外面和那些士族公子們打得頭破血流時,你都會幫我處理好傷口。我忘不了你那時為了保全我而委身於那些……”嬴政閉上眼睛,攥緊拳頭,“什麼時候起我們母子倆變得這樣生分?”
轉過身看著沒有反應,依舊在逗弄著孩子的人,殺意四濺。“那個男人難道比兒子還要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捨棄,讓這個孽種代替我!”咆哮道。
床榻上容顏不再的趙姬摸著孩子的手一顫,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出來。
“趙高!”
房門被推開來,一個清秀的男子恭敬的走進來,“小人在,大王有何吩咐!”低著頭走近年輕的帝王。
“把那兩個孽子給寡人摔死在院子裡,屍首拿去餵狗!”指著床上兩個嬰孩說道。
“小人得令!”躬著身子走到門口,趙高把守在外面的侍衛叫進來。
給站在一旁的秦王行完禮,侍衛們衝到床榻前,抱走兩個嬰孩。似乎感覺到危險將近,兩個本還在玩鬧的孩子突然大哭起來。一直沒有反應的趙姬見自己的兩個孩子被抱走,突然瞪大眼睛撲過去,哭喊著要搶回自己的孩子。
侍衛們看著攔住他們去路猶如瘋了一般的女人,為難起來。其實只需一腳就可踹開眼前的人,可是這女人再怎麼落魄終究還是太后。侍衛們為難的看向內侍總管,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撕咬著侍衛的瘋婦,縱是凡事都可辦得妥帖的趙高也沒了辦法。雖然清楚的知道這女人活不過今晚,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是大王的生母。現在大王不待見這個女人,但也因為是在氣頭上,誰知氣頭過了之後會不會翻臉。趙高尋思了半天,為難的看向嬴政。
冷哼了一聲,嬴政背過身去,讓孩子的哭聲攪得心煩,隨手一擺示意他們趕緊把人弄出去。
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趙高馬上讓侍衛把橫在中間的趙姬拉扯開。
見自己一個人根本搶不回來孩子,趙姬連忙撲在嬴政的腳邊,哭訴道:“政兒,娘求你,求你了,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雙手扯著嬴政的衣襬。“我就只有他們了,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娘沒有求過你什麼,只求你把孩子還給我!”說罷,竟然給自己的兒子磕起頭來。
他們是你的孩子,那我呢?我又算什麼!看著腳邊頭破血流的女人,嬴政突然有了大笑的衝動。“把孩子給我!”接過侍衛遞來的男孩,嬴政小心的抱在懷裡。“母親當初為了他想要罷黜我!如今一瞧果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在趙姬驚恐的眼神下嬴政摸著懷中孩子的眉眼。
“既然是同母所生卻不不相像呢,還真是稀奇,是吧母親!呵呵……”嬴政對趙姬笑笑。
趙姬看者嬴政臉上的笑容一愣,發現那是他小時候每次撒嬌的時候都會露出的面容,而自從他十三歲登基後就再也沒有這麼笑過。以為有了轉機,趙姬欣喜起來,“政兒,為娘知道你……不!不!啊!!!”
原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就在趙姬欣喜若狂的時候卻見嬴政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孩子,臉上討巧的笑容變得猙獰無比。
“他們不應該存活在這世上!”說完,把手中哭鬧的孩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把那賤種也給寡人摔死!”
嬴政一聲令下,那些侍衛怎敢怠慢,連忙摔下手中的女嬰。
“啊~~~~”看著剛剛還給自己玩鬧的孩子,趙姬大叫,捶打著自己的兒子。“他們是你的弟妹啊,你還有沒有人性!”
抓緊捶打自己的雙手,嬴政冷笑道 :“當寡人的生母親與她的姦夫一起籌劃著如何除掉寡人時,寡人便已經徹底看清什麼是人性了!人性就是自私!”甩開已經呆傻的趙姬,嬴政接過趙高遞上的絲絹擦了擦手。“母后既然捨不得那兩個孽畜,那就去陪他們吧!你放心寡人定會把你風光大葬,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秦國的太后,寡人不想讓已逝的父王蒙羞。母后梳洗完就上路吧!”命人把地上的兩具屍體拿去餵狗,嬴政轉身離去只留下負責後事的趙高和一條白綾。
走到殿外嬴政隱在寬大衣袖下自始自終都緊握的雙手依然沒有鬆開,甚至有血從袖口裡滴下。
他記得是誰委身男人身下只是為讓自己在趙國十幾年的質子生涯過得安穩,他記得是誰在自己生病時日夜不休守在床邊細心照料,他記得是誰在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