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待真正睡下,已經是丑時初了。
由侍從伺候著更衣的當下,我想起昨晚對話,便隨口道:「告訴御膳房,菜餚味道可再著些。」酒的事害我碰了一鼻子灰,暫且免了。
「是。」
「不必。」
慵懶無力的聲音自帳後傳來,沒料到他竟會為這樣的小事開口,我又是一陣意外。
許是外頭久沒聲響生了疑惑,他以手拂開帷帳,探出憔悴的臉,恰好與我的眼睛對個正著。他像是嚇了一跳,立刻隱身入內,過了好一會兒又著復一句「不必了」,聽來倒像是有些尷尬。
我仍然僵在一邊,望著帳中隱約可辨的身影發呆。同床共枕這麼久,還是第一聽到他晨起時的說話聲。
膳食的濃淡,有著要到非得打破一貫以來的沉默、主動與我說話的程度嗎?
這一天,我心中一直不住地思考此事,甚至不小心在群臣面前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引來一群人旁徵博引,爭相闡釋「民以食為天」的真諦,後來又牽拖說到私鹽禁令、熬糖新法,也算是歪打正著,績效卓著。
晚間回到蕙風園,膳食口味果然並未變得濃著。他先吃飯,我看著別處,將白天之事說了一遍,假作自言自語,心裡卻亟盼他迴應。
「細枝末節,也值得糾纏許久。」
等他真的回了話,我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才是——在這個人面前,我竟連與之普通的應對都做不到,當年沙場上剛毅果決的孫兆安,早不知躲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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