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很久沒來我裡了。

裡又冷又悽清，連鬼都不願意光顧。我昏昏沉沉發著燒，心裡知我活不了。

誰會想到，當年飛上枝頭變了貴妃美談，最後會落成麼個場。

想起來也夠慘，前日想到裡心力交瘁，嘔血來，還有婢女在旁邊哭哭啼啼收拾。現在好了，婢女也被那個狗男人收進後封了采女，我矯觀眾都沒了，吐血給誰看呢。不過自己忍忍，想著千萬別吐在了被褥上，隨手抓了枕頭紙吐在上面，再遠遠扔去罷了。

再好箋經了麼久年歲也泛黃了。上頭字句都那個狗男人用硃砂給我寫意綿綿，我還記得我摟著脖子坐在懷裡，被邊熱切啃著脖子，隻手摟著我腰，隻手寫著那些酸詩，寫完了獻寶似給我看，眼睛亮晶晶問我喜不喜歡。

當時麼，自然喜歡。不然也不會眼藏了麼多年，再怎麼吵架拌嘴，金玉砸了屋子，也沒捨得碰些紙。前日我覺得身上好了些，以為迴光返照，還想著找來枕著，萬死了總得來給我個貴妃收屍，還能騙哭哭。

如我算明白了，再也不會來了。

那箋上本就有紅梅小印，加上硃砂字跡，上我嘔血，紅上加紅，滿紙團，煞好看。我昏昏沉沉伸手去摸，卻發現張也沒剩了。

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吐？我真恨不得快點死了才好。狗男人不待見我，連帶著務府也當我不存在。從前女還知去要些吃來給我，自從她去了以後，務府決意要餓死我，已經連著好天連餿了飯菜也不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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