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說:“二嬸,我家裡還有些桃子,待會兒讓柱子哥帶過來。”
徐二嬸揮揮手:“你和我客氣些什麼?”又忍不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剛才模模糊糊聽見你撿了個人回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桓悅無奈地把一大早的遭遇和徐二嬸抱怨了一通,聽得她連連皺眉,最後雙手合十面朝著寺廟的方向道了句:“阿彌陀佛。”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的心是好的,只不過你一個人在家,家裡留了個男子,到底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你看這樣吧,不如讓他來我家?”徐二嬸提了個建議。
徐桓悅想了想剛剛自己出門時小白委屈而脆弱的樣子,好像自己要是拋棄了他,他就能演繹出一副生離死別的大劇來,她一哆嗦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就留他兩天,他後腦上有傷口,怎麼說都要先包紮一下,然後就讓他走了。”
徐二嬸聞言,也覺得徐桓悅做的沒毛病,點點頭。
正好此時柱子拿了一套衣服出來,徐桓悅便帶著他一起回了自家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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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推開門,彷彿定在凳子上的小白一下子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徐桓悅,要是後面有個狗尾巴,此時一定是使勁地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開始搖晃起來了。
徐桓悅走過去,指著柱子道:“這是柱子哥,讓他帶你去洗個澡好不好?”
小白往徐桓悅身後一躲,拽著她的衣角委屈地搖頭,要哭不哭的,一副不情願極了的樣子。
徐桓悅哄他:“就是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就在這院子裡等你好不好?”
小白把臉往她背後蹭了蹭,卻還是繼續固執地搖頭:“不要,你又要去好長時間。”
“哪裡有好長時間!”徐桓悅掰起手指頭和他算帳,“我滿打滿算也就去了一盞茶的功夫,不信你摸摸,那碗豆花還是熱的呢!”
小白就是不聽,繼續用哀怨的眼神看她,這麼一來,徐桓悅突然覺得自己活像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一樣,這個想法一進腦子,她立馬就覺得不對了,面色陰下來:“你要是再不聽話乖乖去洗澡,我就趕你出去不理你了,到時候你才是真的見不到我了。”
這麼一番嚇唬,小白雖然臉上還是不甘願的,卻終究跟在柱子後面去了隔壁洗澡,順便收拾一下他那被血染溼了的頭髮。
說起來,他真的也算是福大命大,只是徐桓悅和他一番交談下來,大概也聽出來了,他可能是被這麼一砸頭腦受創,失憶了,可能智力也倒退了,不然怎麼會拉著她就喊姐姐?
她一邊想著,一邊把徐二嬸給的豆花端進廚房裡,興致勃勃地加料,剛才看到柱子只是乾巴巴地喝下去,她一個酷愛往裡面加料的看著就覺得沒什麼味道。
她拿出小碗,把徐二嬸家大碗裡的豆花分成兩份,一份裡面加的是鹹口,撒上香蔥香菜,一把酥脆的炒花生米,再澆上醬油和一勺辣子;另外一份是甜口,裡面放了紅糖水進去,只可惜家裡可以放的東西實在太少,不然還能加些別的進去。
這樣兩碗不同口味的豆花便做好了。
她端著碗,放到石桌上,剛放下,小白換了身衣服,頭髮還溼淋淋的,就衝了進來,轉到徐桓悅的身前,才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穿什麼衣服都是好看的。
就算是穿著柱子身上的褐色粗布衣服,他看起來也依舊有一副謫仙風範,一舉一動不經意間露出來的都是矜貴。
這讓徐桓悅更加確定了,要把他哄走的心思。
這樣一個非富即貴的人,和他有牽扯八成不是好事。
而且要是救了一個同樣拜服在假千金萬人迷光環下的人,她自己得被自己給氣死。
此時的小白還不知道他口中一口一個姐姐的壞女人的心思,反而看到桌子上的豆花,眼前一亮,開心地笑了起來,眨巴著眼睛看徐桓悅:“姐姐,這是做給我的嗎?”
還沒等徐桓悅反應過來,他就端起了那碗鹹豆花,拿著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徐桓悅慢了一步,手懸在半空,半晌才憤憤然放了下去,自己端起放在她那邊的甜口的,一口下去,依舊目光炯炯地看著小白,好像要把他當成下飯菜一起吃掉一樣。
還是早點弄走早好叭。
正在大口大口吃的小白完全不知道徐桓悅的心中想法,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頭對著她甜甜一笑,一歪頭左邊臉上的小梨渦又出來了,嘴裡還包著滿滿一大口,看起來傻萌傻萌的。
徐桓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實在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被他這樣的容顏給擊中了,她隔空摸了摸他的頭給他順毛:“吃吧吃吧。”
小白笑了起來,乖巧地低下頭,繼續朝著空盤進軍。
徐二嬸做的豆花味道真的很不錯,徐桓悅一邊吃著,一邊想著要是在徐記早點添上這麼一道,應該也頗受人歡迎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其實是個雲吃黨,生活不易喵喵嘆氣
☆、零陸
二人吃完, 徐桓悅去把碗筷洗了,在徐二嬸家的大碗裡放了四個飽滿的桃子,推門給送了過去, 此時回來之後, 才分出心神處理這位不知來歷的小白。
首先要先把傷口給包紮了。
她從家裡拿出一截細麻布來,讓小白坐在石凳上,把前面的頭髮給紮了起來,剩下傷口附近的一圈, 拿著小剪刀一點一點把頭髮給剪了,露出一個沾著血的小窟窿來。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要洗頭還是怎麼一回事,這傷口沾了水, 多半是要發炎的,徐桓悅心裡嘆了口氣,手下動作越發輕柔起來,先是用水把旁邊的血跡擦乾淨,再用棉球蘸著燒酒在傷口上滾了一圈聊做消毒。
小白的身子隨著棉球觸碰到傷口上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徐桓悅被他這樣一干擾, 手裡也不穩, 索性蹲下身子看他:“疼?”
他委屈地撅起了嘴, 眼裡好像有水光一閃而過:“好疼好疼的。”像是在和她撒嬌一樣。
徐桓悅被他這麼一說, 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個壓迫孩子的壞人一樣。
她的手在小白的頭頂上摸了摸, 低聲道:“忍一忍, 馬上就好了。”
小白握著她的衣角,輕輕地、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徐桓悅鬆了一口氣,比起剛才更加乾淨利落地處理好了傷口,又拿著細麻布在他傷口上笨拙地纏了一圈,打了個結, 好好的一個美男子這樣一來頭頂著兩隻白色的“小耳朵”,水盈盈地看過來,又可愛又可憐。
徐桓悅拖了個椅子坐下來,看他,又想笑又覺得實在是在他的傷口上戳刀子,到最後左手握拳抵在嘴唇下悶笑了幾聲。
小白控訴又可憐地看她,好像是在說你無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