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小赤角獸的身上。
希亞已經把小赤角獸放進了檢測儀器中,棕紅色的小獸躺在軟墊裡, 難受地蜷縮成了一小團,看起來格外地惹人疼。
趁著小赤角獸做檢查的空檔,希亞和青年簡單地交流了一下,瞭解小赤角獸的情況,順便安撫一下青年明顯焦慮過頭了的情緒。
青年名叫埃裡,就住在離娜拉小姐的魔寵店三條街道外的住宅區內。小赤角獸是他三個月前在娜拉小姐的魔寵店買回去的,那個時候的小赤才剛滿月不久,是個很活潑很粘人的赤角獸幼崽。
埃裡性格比較內向,工作地點也大多數都在家中,這三個月內可以說是大部分時間都和小赤生活在一起。埃裡說,他每週都會帶小赤去附近的一家魔寵醫院做體檢,餵給小赤的魔寵糧都是知名的、有保障的品牌,各種營養液和幼崽專用的補品也一樣都沒有落下。
小赤的身體也一直都很好,但就在一週前的一天,埃裡早上起床和以前一樣和小赤說早安的時候,發現小赤很沒精神地朝他叫了幾聲,就沒有了別的動靜。而正常情況下,小赤都是會直接跳進他的懷裡,黏黏糊糊地衝他叫得很開心才對。
埃裡立刻就意識到了小赤可能是病了,這一週的時間內,他帶著小赤角獸輾轉了數家魔寵醫院,甚至專門帶小赤去了一趟距離他住所大半個星球遠的、科裡剋星球最出名的那家魔寵醫院,但依舊什麼毛病都沒有查出來。
醫生看了不少,營養液和各種藥劑也開了不少,但小赤依舊沒有任何好轉,甚至比一週前看起來更加虛弱了。
心急如焚的埃裡突然想到,之前將小赤帶回家的那天,魔寵店的店主似乎跟他說,她也會一點醫術,他這才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了娜拉小姐的魔寵店。
聽完埃裡的講述之後,希亞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雖然他猜測小赤角獸的身體問題,和他之前感受到的那股氣息有關係,而他的能力也許能夠剋制那股氣息。
但說到底,這些只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
他的能力並不穩定,連觸發的條件都沒能摸清楚,別說主動治療這隻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小獸了,他甚至連如何運用自己的能力去檢查小獸的身體都不知道。
如果——
如果他的能力能快一點徹底覺醒就好了。
這不是希亞第一次產生這樣的念頭。在上一次從綠崽的身上感覺到那奇怪的氣息,而海恩斯說他的能力也許可以剋制這股能量之後,希亞就這樣想過。
如果他能夠徹底掌控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就能早一點驅除那或許會威脅到幼崽安全的能量,讓他們早日破殼,遠離那些奇怪的東西呢?
這種明知道自己以後能幫上忙,現在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看著在檢測儀器裡難受地縮成一團的小赤角獸,沉沉的無力感就像是一座大山,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希亞的心頭上,把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希亞咬住下唇,明亮的綠眸有些黯淡。
下一秒,一隻乾燥卻溫暖無比的大手就落在了希亞的頭頂上,用力地揉亂了他那一頭軟軟的小金毛。
“想什麼呢,希亞?”海恩斯似乎和往常無異的慵懶語調在耳邊響起,希亞一抬頭,就看見對方正垂眼看著自己,深邃的藍眸裡帶著宛若大海一般的浩瀚溫柔,只一眼就讓希亞安定了下來。
希亞朝他搖搖頭,不著痕跡地撥出一口氣。
棕紅色的小獸很快就做完了檢查,被埃裡重新抱回了懷中。科婭點開連著儀器的光屏,細細地看著光屏上的檢查報告。
數分鐘後,她抬頭,朝面帶希翼的青年搖了搖頭,“抱歉。”
依舊沒有任何結果,檢查報告顯示,這隻小赤角獸是一隻非常健康的幼崽,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沒有出現任何病變。
正常情況下,擁有這樣一份檢測報告的幼崽,應該和黑崽一樣,是一隻活力滿滿的幼崽,而不是像這隻小赤角獸一樣,蔫噠噠地躺在青年的懷中,連呼吸的起伏都很難看出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被告知這樣的結果之後,埃裡依舊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臉上的哀痛怎麼都掩飾不住。
檢查不出結果,喝營養液和藥劑也沒有任何用,如果找不到源頭,基本上就能判這隻小赤角獸的死刑了。
“抱歉,打擾你們了。”埃裡輕聲說,語調裡帶著壓抑過後的沙啞,“我……我帶小赤回去了,檢查費用是多少?我等會兒直接轉到店裡的賬戶上。”
“檢查是免費的,這是售後服務中的一項。”海恩斯一邊說著,一邊攔住了準備帶著小赤角獸離開的青年,“請等一下。”
埃裡看向他。
“我們再試試。”海恩斯說,“你這段時間,都給它喝過什麼藥劑?”
埃裡騰出一隻手拿出私人終端,點開一個清單遞到了海恩斯的手邊,“這是之前的醫生給小赤開的藥劑,上面的這些藥劑都給小赤試過,但是小赤喝不進去。”
“喝不進去?”海恩斯抓住了重點。
“對。”埃裡點頭,“在生病之前,小赤每次喝營養液和藥劑都很乖,就算是味道很奇怪的藥劑,裡面加一點奶粉,小赤還是能乖乖喝完的。但是自從生病了之後,小赤喝什麼藥劑都吐,就算是加了奶粉的、專門讓藥劑師調整了口味的藥劑,小赤都喝不下去。”
海恩斯垂眸沉思了片刻,“希亞,你的銀草水還有多的嗎?”
“有!”希亞連忙從空間鈕中拿出了一小盒銀草水,裡面有三瓶淺綠色的藥劑。這是他製作的第一鍋銀草水,本來是打算留作紀念的,但如果這隻小赤角獸有需要,希亞覺得給它用也不心疼。
把藥劑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對於藥劑師來說,反而是一件更值得紀念的事情。
“沒有用的。”埃裡搖頭,神色悲痛,“小赤試過銀草水,它喝不下去的。”
“試試吧。”海恩斯說,“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聞言,埃裡沒再拒絕,但神情之中依舊沒有帶上任何希望,顯然並不看好海恩斯的提議。
小赤角獸已經難受到連舔著喝藥劑的力氣都沒有了,希亞就找出一個乾淨的奶瓶,把銀草水倒進奶瓶中,又加了一點黑崽喜歡喝的奶粉。
衝開之後的藥奶呈現出一種有些奇怪的黃綠色,為了方便小赤角獸喝藥奶,希亞把它從埃裡的懷中抱了過來,輕聲哄著把軟乎乎的小奶嘴塞進了小赤的嘴裡。
小赤沒什麼精神地睜開眼睛看了希亞一眼,下意識地輕輕嘬起了奶嘴,但它喝了沒兩口就不喝了。
“每次喝藥劑,小赤都會吐。”埃裡說,“到後面,小赤就不太願意喝藥劑了。喝了就吐,肯定很難受。”
但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