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雜陳。
“那個柏西不是聽說挑戰過不少人嗎?怎麼會這麼不禁打?”
亞利一直聽著阮斐吃東西,分神道:“我去查過那幾個和他比試的人,全部都是實力出眾,但是窮困潦倒,比賽之前還欠了很多錢,輸給柏西之後,就一口氣把欠款還清了。”
“他花錢讓人輸給他,好賺足人氣?”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真是沒想到……”
阮斐頭也不抬地就著費德烈的手吃東西。
在比賽場上,柏西拿出小魚乾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柏西的實力並不算頂尖,能打贏那些人,肯定是花有鹿在後面塞錢,先打造出一個強者,想盡一切辦法讓柏西闖入前三名,到時候再輸給阮斐。
只是他沒想到,第一場就遇到了自己人。
阮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下場之後,他還特意去查了花有鹿的訊息。
原來一年前他犯了錯,現在正被罰留在礦星,歷練三年才能回本家,花蓮鳳請他幫忙,說了會幫忙說好話,他就一心要把阮斐送上機甲大賽第一名,到時候能順利回家。
這種辦法,虧他想得出。
籌備了這麼多天,還偏偏找了一個半斤八兩的柏西,還說要為他鋪路,能闖入前三才有鬼。
正想著,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花有鹿從外面探進頭來,圓乎乎的臉上帶著笑,看上去年紀比阮斐還要小上幾歲,朝房間裡的人嘿嘿一笑。
柏西跟在他身後走進來。
房間中幾個人看到他,神色微微一斂。
“我們是來道歉的。”花有鹿笑著走過來,看著小貓道:“我不知道你們和我哥是一起的,差點自己人打自己人。”
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關係,一臉不解。
花有鹿拍了拍胸脯,十分豪爽道:“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只要你們開心,我哥就開心,我哥一開心,我就能回家了。”
“你哥是誰?”
花有鹿得意地揹著手。“阮斐啊。”
“哦……”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變得別有深意,轉頭朝費德烈看去。
誰不知道,阮斐愛費德烈愛得深切,在光網上表白,沒想到還特意派人過來幫他們。
阮斐看著他們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四腳一攤。
算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費德烈卻心情不錯,把切好的水果放在阮斐面前,淡淡道:“阮斐的心意,我收下了。”
阮斐白了他一眼。
等等!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心意,你要收下什麼?
柏西走到阮斐身邊,上下打量著他,笑如舔狗。
“這隻小貓真厲害,不愧是阮斐的夥伴,真厲害,就連我都差點要輸給你了。看著這麼小一隻……”
他一邊說著,剛伸手要摸,費德烈突然將阮斐抱走,放在自己的腿上,目光涼涼地看著他。
“你不是已經輸給我的小貓了嗎?如果不是你最後故意演戲,光網上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柏西臉色微微一僵,他還以為自己是演技派,沒想到反而害了他們。
現在光網上不少人都在說,艾羅帝國收買了柏西,讓他故意輸給這隻小貓的。
“這個好辦!”花有鹿走過來,十分爽快道:“既然是我闖的禍,那我也來解決。”
“你要怎麼解決?”
“把那些說你們打假賽的人,全部封號,來一個封一個,來兩個封一雙!我有錢!”他揮舞了一下手臂,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阮斐皺起眉,這個傻弟弟。
難怪柏西會騙到他身上,花有鹿臉上明顯就寫著幾個字:人傻,錢多,速來。
他把賬號一封不要緊,反而會讓人以為做賊心虛,到時候更麻煩。
亞利和其他人也這麼覺得,連忙攔住了他撒錢的動作。
花有鹿頗有種錢多得不知道往哪兒花的感覺,看了看他們住的房間,道:“要不我搬過來住在你們旁邊,到時候和你們相互照應。”
“不好。”亞利道。
“我又不是問你。”花有鹿轉頭朝費德烈看去,道:“哥,你會同意的,對不對?”
費德烈正要拒絕,聽見這話,眉微挑。
“你叫我什麼?”
“哥啊,你都要和阮斐訂婚了,阮斐是我哥,你就是我哥夫,但是哥夫不好聽,我以後就叫你哥了,我能住在你們旁邊嗎?”
費德烈微微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可以。”
亞利和兩個老兵驚訝地轉頭看去。
昨天費德烈不是還說,比賽期間要注意其他人的動向,不要和被人太過親密,尤其像花有鹿這樣的人,剛要提防。
怎麼一句“哥”就同意了?
身為帝國將軍的原則呢?
商量完這次的事,費德烈讓所有人回去休息。
等最後一個人離開,阮斐面前的盤子被收走,被抱了起來。
“走吧,給你這次比賽的獎勵。”
阮斐疑惑地歪了一下頭,眼裡露出幾分好奇。
緊接著卻發現自己被帶到了浴室裡。
他頓時一驚,迅速抓住門框。
總有刁民想害朕!
費德烈輕而易舉將他的手收回來,嘭一聲關上門。
一踩到地面,阮斐立即伸出爪子,噼裡啪啦地撓門,門卻紋絲不動。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貓。”費德烈喊了一聲,輕聲道:“你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
阮斐在角落裡團成一個圓,怎麼也不回頭。
男人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不想過來嗎?”
不去。
阮斐背對著他,誰要跟你一起洗澡?
今天就算是髒死在這兒,也不要和費德烈一起洗澡!
正想著,一陣水聲從身後傳來。
“小貓。”
身後再次傳來費德烈的聲音。
阮斐動了動,心裡實在好奇,費德烈的好身材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
寬闊的肩膀,六塊腹肌,勁瘦的腰……
就看一眼吧……
他一邊想著,偷偷轉過頭,本來只想瞥了一眼,看到此時半躺在浴缸中的費德烈,卻瞬間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白色浴缸中,費德烈身上不著片縷,半躺著,水沒過他的胸膛,頭髮上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