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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晞顯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連律師都帶了過來。
“裡面有額外贈送給你的禮物,千金難得,希望你的弟弟能夠平安歸來。而你,早日滾蛋。”
將手中的資料交給陳暮星,陳晞拿著簽好的宣告書翩然離去。
陳暮星迅速將那張紙展開,觸目所及便是秀色會所四個大字。
秀色會所?
怎麼又是秀色會所?
陳暮星一時理不出頭緒,也無暇去多想,快速的去翻閱餘下的資料。
等全部看完才發現,所有有用的資訊全部都在陳晞給她看的那張紙上,剩下的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她所謂的額外贈送的禮物,應該是她現在拿在手裡的這張邀請函——秀色會所私人派對邀請函,時間正是今晚。
“秀色會所?”
陳暮星擰著眉心,翻來覆去將那一頁紙和邀請函看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想到,大概都是不能見光的產業,所以有利益上的衝突?
她在手機上檢索著所有有關秀色會所的報道,也知道它是這幾年在桐城異軍突起,背後老闆不明。但所有報道幾乎都是正面的,沒有一個提到裡面以人做商品的交易。更查不到和楚家有什麼聯絡。
自己再想也不會有什麼進展,陳暮星第一個給楚衡打過去了電話,想分享這個訊息,但直到電話自動結束通話,都沒人接。
楚衡去了司瞳出事的地方,只到了之後給她發了報平安的資訊,之後接踵而至的各種事情,讓她無暇分心。現在,怎麼電話打不通了?
陳暮星心中立馬忐忑起來,再打過去,依舊如此。秦子鳴這次並沒有跟著他過去,想透過他來聯絡上楚衡都不可以。陳暮星即便再不安,聯絡不上人也沒有絲毫辦法。
轉而給鍾茹恩打電話,和她資訊共享,更重要的是來討論一下這個訊息的真實性,畢竟一直在為司瞳努力著的,除了她這邊,就只有鍾茹恩。
“喂,姐姐。”
那邊是刻意壓低的聲音。
“茹恩,”陳暮星跟著放低聲音,“你在哪裡?”
“我現在在秀色會所裡。”
鍾茹恩絲毫沒有隱瞞。
“秀色會所?”
陳暮星忍不住的揚高了聲量。
“你去哪裡做什麼?”
“我爸爸那邊查到司瞳的失蹤可能和秀色會所有關,所以我就潛了進來。”鍾茹恩如實說。
她那邊也查到了秀色會所?
“你和誰去的?”陳暮星問。
“我自己。”
“胡鬧!”
她驀地坐直身子。
“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你一個女孩子進去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在找到司瞳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鍾茹恩口吻堅定的說。
“不行茹恩,你快回來,我另外找人過去,秀色會所的情況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以查清的。”
鍾茹恩不知道,但陳暮星可太清楚秀色會所背後是個什麼地方了。
“不行姐姐。”鍾茹恩直接拒絕,“我不能回去。今天是秀色會所自成立以來的第一次私人派對,幕後老闆會露面,想要知道他的真面目想要探得司瞳的下落,這是最好的機會。”
陳暮星皺著眉頭看自己手裡的邀請函:這就是那場派對的邀請函?幕後老闆會露面?
不過,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面的安保以及對人員篩選什麼的只會更苛刻,鍾茹恩她一個人是怎麼進去的?
鍾爸爸一定知道這場所謂的私人派對背後的真相,是絕對不可能放鍾茹恩一個人進去的。
陳暮星猛然想到自己和解依晗進入的原因,臉色一下就白了。
這傻丫頭不會為了進去,讓自己成為了商品吧?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
她立馬又甩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如果真的成為商品的話她是沒有辦法打電話的。
但不管怎麼樣,她一個女孩子進到那裡根本就是綿羊入狼穴,太過於危險。
“我知道了茹恩,我現在就聯絡趙慕白和楚衡,他們會有辦法的,你先回來好不好?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不,你不能告訴趙慕白。”
鍾茹恩的聲音猛地激動了起來。
“你報警的話這次聚會就必定會被取消,取消的話就沒有機會見到幕後老闆了,我們還怎麼繼續查司瞳的下落。”
“姐姐你放心,我說了,沒有找到他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她慢慢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說,“我不能打太長時間的電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再不給陳暮星勸說的機會,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茹恩,茹恩!”
陳暮星趕緊再撥過去,卻提示已經關機了。
“這丫頭……”
她心急如焚的再次打給楚衡,這次終於有人接了,卻是秦子鳴。
“喂,陳小姐你好,我是秦子鳴。”
秦子鳴什麼時候過去的?
陳暮星眉心一皺,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口吻焦急的問:“秦助理,楚衡呢?”
“我們楚總……”秦子鳴有些吞吞吐吐的說,“他,他現在有些事,不太方便接電話。”
“他怎麼了?”陳暮星敏銳的問。
挑明身份之後,只要是她的電話,楚衡沒有一次是不接的,更沒有別人代接的情況。
“他沒事,只是現在有點事情在忙,陳小姐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或者等楚總忙好給您回電話。”秦子鳴說。
“你現在去告訴他我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說。”
陳暮星試探著問,如果她將話說到這份上,秦子鳴還是不將電話給楚衡,那基本可以斷定他是出什麼意外了。
“抱歉陳小姐,我不能進去打擾他。”
秦子鳴如是說。
陳暮星心中一沉,還不等她去猜想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你們這裡有沒有人是O型血?”
“先這樣吧陳小姐,等楚總忙完了再給您回電話。”
匆匆掛了電話。
陳暮星握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瞳孔顫了顫,直接呆在了那裡。
秦子鳴拿著楚衡的電話在醫院,醫生在問有沒有O型血……
得有多小的機率,這個手術室裡才不會是楚衡……
他怎麼了?
他為什麼會受傷?
他傷的嚴不嚴重?
秦子鳴為什麼要瞞著她!
她握著電話重新撥打了過去,這次卻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會不會?
會不會是秦子鳴的血型合適去抽血了?
陳暮星這樣想著,握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盯著手機上的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擔心的根本沒有心思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做別的,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等時間過去了整整20分鐘,復又撥了過去。
秦子鳴似乎是不敢接了。
陳暮星直接打秦子鳴的,沒想到直接被他給結束通話了。
“秦子鳴,我知道他出事了,你要是再敢不接一次我的電話,我現在就飛過去找他!”
她啪啪打下這些文字,直接發給秦子鳴,默數了十個數,再次打過去,那邊果然秒接。
“他受傷了?”陳暮星嗓子發緊的問。
“嗯。”秦子鳴老實的回答,“現在在做手術,失血過多。”
“手……手術怎麼樣了?”
“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醫生說沒有傷到重要位置。需要輸得血也夠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發生的?”
“商業惡性競爭。”
秦子鳴簡單的說。
但陳暮星卻知道,一定是和司瞳的事情有關。
“等他從手術室出來了告訴我。”陳暮星緊緊的捏著手裡的邀請函,“告訴他好好養傷,我明天再給他打電話。”
她結束通話電話之際,也徹底打消了和趙慕白聯絡的打算。楚衡為了她的弟弟生死未卜,而鍾茹恩也是身陷險境。她不能再讓趙慕白去冒險,他曾經因為自己和解依晗被晉言商打到奄奄一息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秀色會所,只有她自己去,而且必須要去。
鍾茹恩說得對,只有探得秀色會所幕後的老闆,才能查明一切尋得司瞳的下落。只要探得了幕後的老闆,楚衡也不必再在那裡受盡危險。
“喂,秋姨。你和繁星在家嗎?”
她打電話給秋姨。
“呃……在呢在呢,繁星在影音室看動畫片呢,我現在在廚房準備水果吃。”
“我今天晚上大概會很晚才能回去,你幫我多照看她一會兒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了,我們本來就在一起住了啊。你放心忙你的,不過太晚的話要注意安全。”
秋姨有求必應,且從來不去問原因,說的只有關心。
“嗯,我知道了秋姨。”
陳暮星收起電話,盯著桌子上的邀請函看了很久很久,才捏起來走出了咖啡廳。
根本就不知道接電話時的秋姨正在醫院治療扭傷的腳踝,而家裡,在照看陳繁星的,是沈清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