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垂頭喪氣地仰躺到床上，瞪著上方的天花板，“你知道嗎，他曾經把我媽的下巴打掉了。”

文森特一驚，“這麼兇殘？”

“他有暴力傾向，以前還因為打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吃了官司，老天爺不開眼，居然沒把他抓進去。”

“你這麼恨你父親。”

“有時候也不恨，當他擁抱我的時候，我知道他愛我，那時候我也會覺得我愛他。可是大部分時候，父子倆……嗯，怎麼說呢？就好像你父親和你也處不好。”

文森特點上一根菸，坐在視窗的地方，他淡淡地笑了笑，“那你可說錯了，我爸爸對我一直很好，只除了這件事。”

“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兒子。”

“他大概很後悔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羅科樂了，“我爸爸也很想要弟弟妹妹，但是我媽不想再要孩子。”

“你說如果我有很多兄弟，他還會這樣嗎？”

“不知道。”

“我覺得結果是一樣的，他還是會把我趕出來。反正兒子那麼多，就當沒生過。”

“他現在不是當沒生過你，他是要給你施壓，好讓你妥協。”

文森特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株琴葉榕，“有時候我會想，妥協算了，何苦呢？我不是那種意志堅定的人。”

“你後悔了？”

“就是覺得不值得。”文森特掐滅菸頭，“看，淪落到住在舊地鐵隧洞就夠悲催了，現在還要接受一個15歲小孩的施捨。”

羅科從床上坐起身，“這不是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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