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朔風忽然就想起了巷子裡那個身形瘦弱的少年。
就算再過很多年,曲朔風也沒法忘記這時候的感受。
加上從陸熙那兒聽來的隻言片語,真相慢慢被拼湊完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江秋白就在一步步努力靠近他,最後也是他親手把江秋白推遠。
曲朔風放下照片,走到江秋白身邊,從背後抱住了他:“秋白,我……對不起,總讓你傷心。”
“不準耍流氓。”江秋白踩了曲朔風一腳,沒用多少力道。
曲溫雨週末時過來住了兩天,嘲笑他們倆像是在早戀,牽手和擁抱都需要數著日子。曲朔風惱羞成怒,諷刺親妹是個單身狗。
結果曲溫雨帶著江秋白偷偷回了曲家,嘲諷親哥已婚還不如單身狗。
又過了一段時間,曲朔風小心翼翼問江秋白:“我們倆算是和好了嗎?”
“不算。”
“那我繼續努力。”
“加油!”江秋白的語氣彷彿這件事與他無關。
無名無分的曲總不敢怒不敢言,依舊連留宿都不敢說出口。
陸熙回國後,時常來找江秋白。
曲朔風雖然能理解,但是難免要吃醋,而且仗著江秋白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他就開始得寸進尺。
“秋白,陸熙想挽回顧池源難道不應該過來找我請教嗎?”
江秋白:……
“你還挺驕傲是不是?”
曲朔風握住江秋白的手:“剛才沒有,現在有一點點驕傲。”
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陸熙後來還真的請教過曲朔風,雖然90%的內容都是曲朔風在秀恩愛。
現在的曲朔風居然也能充當人生導師,告訴陸熙應該坦誠,感情也需要認真經營。
最後,他被江秋白好一頓嘲笑。
笑過之後是幾分釋然,曲朔風又委屈道,這分明是他血淚教訓後得出的結論。
他們依然不夠完美,卻變得越來越契合對方。
這年除夕,回曲家吃年夜飯之前,他們回了原先住的地方取東西。院子裡的花草被養護的還不錯,這麼冷的天,看起來依然很有生機。
後院的溫室裡,花草開得正盛。
門口擺著兩盆臘梅,剛開花沒多久,散發著清冽的幽香。
“還能認出來嗎,你很喜歡的那株臘梅。”曲朔風用求誇獎的語氣道,“我費勁功夫才把它養好。”
距離那時已經過去了兩年,當時的心情如今再回想起來已經淡化很多。
當時的江秋白以為,他們的婚姻會走向末路。
後來,他們的生活的確了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後,他們又選擇了一條新的路重新走向人生的終點。
“搬回來住吧。”江秋白道。
搬回家那天,曲朔風從學校要到了那張畢業照的原件。
經過修復之後,他們倆的部分被裁減下來,打印出來放在了曲朔風的辦公桌上,和他們的結婚照放在一起。
江秋白有天去辦公室看見了那張照片:“怎麼擺這了?”
“好看,我喜歡。”
江秋白撇撇嘴:“我那個時候不好看,你肯定不會喜歡。”
“秋白,是誰說過什麼嗎,才讓你覺得高中的時候一點也不好看。”
江秋白冷哼一聲:“你還不承認自己就是個死顏控!”
“你什麼樣我沒有見過啊,還不是一樣的愛你。”
“你的意思是我有不好看的時候?”
曲朔風非常沒有求生欲的點了下頭。
“煩死了,你今晚給我滾去睡書房。”
“秋白秋白秋白……”曲朔風跟在江秋白身後,彷彿在唸經。
“還在公司呢,你能不能要點臉?”江秋白捂著耳朵,“怪不得小雨點粘你,你們倆果然就是同類。”
“我兒子當然隨我,聰明隨你。”曲朔風道。
江秋白心想,果然不能給這個人好臉色,還是掃地出門吧。
第57章 番外一
搬回家住的第一天晚上,曲朔風被關在了臥室門外。
除夕那天,江秋白說回家住,曲朔風第一想法是江秋白連鄰居都不想跟他做。
等他回到車裡,被冷風凍住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曲家,需要陪著父親去招待客人。
今年的年夜飯輪到他們家主辦,院子裡很快聚滿了人,他抽不出時間去找江秋白,心裡簡直百爪撓心。
江秋白和曲溫雨他們這些小輩坐在一起聊天,曲飛雪問:“秋白哥,你跟堂哥是不是和好了?”
江秋白看向不遠處,正好與曲朔風投過來的視線相撞,他低下頭笑了笑:“差不多吧。”
曲溫雨已經給親哥打了小報告,此時的曲朔風還不知道差不多有時也等於差很多。
“秋白,你今天說搬回家,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嗎?”等到院子裡的喧囂散去,曲朔風才找到機會跟江秋白說話。
“曲先生,您的腦子真的沒事嗎?”江秋白看了曲朔風一眼,“我需要再考……”
曲朔風喜不自勝,立馬道:“你現在否認也沒用,就是答應了。”
緊趕慢趕,他們還是在開春時才搬回去。
院子裡多了一棟狗屋,與旁邊的房子等比例還原,小雨點剛進家門就進去撒歡,儼然已經忘記原來的家。
收拾完行李已經是深夜,曲朔風剛想抱一下江秋白就被推開:“你想幹嘛,我要睡覺了。”
曲朔風指了指江秋白身後:“秋白,那也是我的臥室。”
“搬回家只是我重新接受你的第一步,後面還有很多步。”江秋白把曲朔風的枕頭丟給他,“曲先生,晚安。”
曲先生安不了,曲先生還有點想哭。
之後,就是無限迴圈的鬥智鬥勇遊戲。
長輩起初以為他們倆又鬧了矛盾,最後發現就是小兩口在胡鬧,索性也不管他們了。
其實,江秋白剛開始是有些害羞無措,所以才把人關在門外。之後,他又覺得逗曲朔風很有趣,就一直玩躲貓貓遊戲,不怪最近連陸熙都有些同情曲朔風。
“陸熙說我最近太作了。”吃飯時,江秋白道。
曲朔風驚訝道:“陸熙居然有臉說你作?”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和你沒有可比性。”曲朔風俯下身,緩緩靠近江秋白,“秋白,我的家庭地位是不是太低了?”
“家裡排第三,你還想怎麼樣?”江秋白眼睛裡帶著笑意。
家裡就兩人一狗,排第三,這地位可以說是非常高了。
“反正已經不能更低了。”曲朔風壓了下江秋白的後腦勺,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明明以前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此時的江秋白卻紅了臉,他背過身氣惱道:“你還是繼續睡書房吧。”
“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