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偷偷地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來吧。”
鍾離昭卻輕笑一聲,沒有聽她的。
臨近鍾離昭的生辰,府裡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主要是此次並非一般生辰,而是他二十歲冠禮,屆時皇帝會親臨,宗室和親朋好友都會來,不得不認真。
江晚沒有經手過這種事情,但好在王府能人多,她只需要核對一番,點頭便是。
鍾離昭生辰前兩日,剛好是十一皇子滿月的日子,夫妻二人一早便起來,帶上備好的禮物進了宮。
進宮的路上,江晚趴在鍾離昭的懷裡,打了個哈欠道:“我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殿下叫我。”
鍾離昭手裡拿著書,低頭看了她一眼,應了下來。
進宮後二人便分開了,江晚給太后和薛皇后請了安,便與趙王妃坐在一起,等十一皇子和他的生母何嬪的到來。
坐了沒一會兒,麝月公主就來了,不顧母親淑妃瞪自己的眼神,擠到江晚身邊坐下。
“小皇嬸,雪球有沒有長大一些了?”她笑著問。
江晚點點頭,“長了一些,如今已經比我的巴掌大了。”
“真的嗎?那我後日一定要看看。”麝月公主開心道。
“好。”江晚應下,餘光一掃,忽然看見柔妃走了進來。
她消瘦了不少,本就弱不禁風的人,看起來像個紙片人一樣,面上帶著憂鬱。
柔妃進來後,向皇后和太后行過禮,便一言不發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麝月見江晚在看她,便撇撇嘴道:“也不知我父皇怎麼想的,居然把她一個寡婦納做妃子。”
“你小聲點,可別叫別人聽見。”江晚低聲道。
再怎麼說,柔妃現在也是麝月公主的庶母,她這番言論被人聽到,是要受訓斥的。
況且先且不論柔妃的為人,剛說寡婦再嫁這件事,江晚並不覺得有問題。
二人正說著話,外面有進來兩個妃子,其中一個豐滿些的許嬪,說話時聲音甜美,江晚聽著十分耳熟,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聽過。
“這位許嬪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她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麝月公主看了一眼,沒有在意道:“許嬪也隨我父皇去行宮了,許是小皇嬸你遇見過,沒什麼好稀奇的。”
江晚點點頭,便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宴席開始,她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在哪裡見過許嬪。
有天晚上,她和鍾離昭出去散步,撞見了一對偷情的男女,她沒有看到二人的模樣,卻聽到了許嬪的聲音。
當時還覺得那女子的聲音好聽,聽得她一個女子都忍不住身子酥麻,面紅耳赤。
所以說,許嬪和一個野男人,給皇帝戴了綠帽子?
第四十六章
快中午的時候, 何嬪和十一皇子來了。
剛出月子的何嬪眉眼張揚,氣色紅潤,進了大殿後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禮, 從身後乳母手裡抱過十一皇子, 笑吟吟走到太后面前道:“母后, 您看看小十一,生的多麼像陛下啊!”
太后眉目慈祥,端詳片刻後滿意地點點頭,自身後的女官手裡拿了一塊玉佩出來, 放進十一皇子的襁褓裡。
接著又是皇后, 何嬪將孩子抱到皇后面前,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是個有福氣的, 賞。”
“多謝皇后娘娘。”何嬪似乎沒有看見皇后的不高興,讓身後的宮女接下皇后的賞賜, 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後宮各位嬪妃紛紛送上自己的禮物, 至於宗室王妃和命婦們的禮, 已經早早地送出去,叫內侍登記造冊了。
江晚和趙王妃她們坐的靠前,薛太后她們說話說著,話題便轉到了她身上。
“哀家看著陛下的子孫昌盛,這心裡也就踏實了。”薛太后嘆了一口氣, “可是荊王這孩子,沒有他皇兄的福氣,至今也沒個一兒半女,哀家總怕日後無顏見先帝。”
“荊王才娶王妃不久,急不得。”宗室裡一個老王妃說到。
在場眾人都知道, 荊王妃剛成親便懷上了,可卻因為晉王家的嫡女鍾離碧媸給鬧沒了。因為這事,皇帝大發雷霆,把晉王嫡女的郡主身份都給摘了。
薛太后似乎也記起了這件事,面色有些愧疚,扭頭衝江晚招招手,“好孩子,碧媸已經被她父親好好教訓了一頓,知曉自己做錯了。你過來抱抱小十一,沾沾福氣,說不定小世子就揣肚子裡了。”
江晚起身走到薛太后身邊,屈膝欲要行禮,卻被薛太后一把拉住,“不必多禮,來哀家旁邊坐。”
她讓人在自己旁邊加了一個凳子,然後叫何嬪把十一皇子抱過來。
江晚卻沒有接,只是看了幾眼,“我年紀小,不知道怎麼抱孩子,怕哪裡弄疼了十一皇子,就這樣看看便是,還是不抱了。”
何嬪聽聞,便連忙道:“那王妃看著便是。”
薛太后瞪了她一眼,扭頭對江晚和顏悅色道:“她是個不會講話的,你可別和她計較。”
江晚抿唇笑了笑,搖頭道:“何嬪娘娘性子很好。”
薛太后嘆口氣,說她性子太軟了,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她說:“哀家那裡有個白玉雕的送子觀音,待會兒你帶回去供奉著,想必很快就會有喜訊傳出。”
“謝謝太后娘娘。”江晚低頭道謝。
她並不想這麼快生孩子,但這話卻不能告訴旁人。
薛太后的話提醒了她避孕,這幾日她和鍾離昭又滾了幾次床單,體驗越來越好,所以她也就不排斥滾床單了,所以避孕的事情刻不容緩。
咳咳,尤其是鍾離昭解鎖了新地點後,似乎又研習了新的姿勢,這幾日晚膳吃完,就拉著自己進了屋子。
有時候,江晚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裝病。
因為在這件事上,他體力好的嚇人,一點也不像是久病之人。
搞得現在腰痠腿軟,膝蓋疼的江晚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會什麼採陰補陽的法子,不然為什麼兩人做完後,她總是累地像只脫水的鹹魚?
就在江晚發呆的間隙,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太后娘娘剛送送子觀音可不行,這荊王妃才小產不久,怕是沒那麼快有孕。不如您送幾個美人給荊王,等下次荊王妃進宮請安,說不定就能給您帶來好訊息了。”
說話的是柔妃,她低聲咳嗽起來,看著江晚的目光陰冷,唇角掛著一抹冷笑。
她過的不好,江晚也別想過的好!
薛太后詫異地看了一眼柔妃,再看看江晚,忽然想起了什麼,路出一抹笑意,“柔妃說的是,荊王府後院就你一個,到底是太冷清了,哀家身邊好幾個貼心的,便忍痛給了你。”
江晚面上笑意收斂,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