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雲邊晾了周宜楠大半個禮拜,禮拜四中午從食堂回來,她才一臉詫異地問周宜楠:“咦,我剛才看到你今天一個人吃的飯嗎?”
周宜楠尷尬地笑笑:“嗯,她有新的伴了。”
“那你要跟我一起嗎?”雲邊問。
周宜楠求之不得,當然滿口答應。
“但我想要一個穩定的飯友。”雲邊微笑著看著她。
周宜楠舉起右手做發誓狀:“保證穩定。”
於是雲邊從邊贏他們的小團體退了出來,現在便宜哥哥對她溫和多了,但也僅僅是維持了基本的社交禮儀,她沒法放鬆,時時刻刻端著,她嫌不自在。
如果跟周宜楠一塊吃飯,就沒有這方面困擾了。兩個女孩子當了那麼久的同桌,性格挺合拍,相處起來很舒服。
而另一頭的哈巴很惆悵。
邱洪在群聊(8)裡@雲邊:「@先空著妹妹,你一走,我們吃飯都不香了,尤其是哈巴。」
先空著:「習慣就好」
“女人都是無情的生物啊。”邱洪放下手機感嘆。
顏正誠看哈巴可憐,支了個招,邀請雲邊:「放學後我們要去看周姐,一起去嗎?先空著」
雲邊說好。
放學五個人一塊走的,走得好好的,雲邊突然往邊贏身邊靠近過來。
不至於有什麼身體接觸,但像這般隔了半拳的距離並排前行,確實已經超越了他們兩個講和後預設遵循的禮儀距離。
邊贏莫名,扭頭看她,一探究竟。
雲邊直視著前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他轉過來看她,她才回視,滿臉的無辜。
一直到看到遠處的戴盼夏,邊贏終於隱隱約約猜到了雲邊反常舉動背後的原因。
他在心底淡嗤一聲,沒配合,但終究也沒有退避,採取非暴力不合作方針,當了一回她的道具人。
*
周影修養得不錯,不過手腕割得太深,怕是再難恢復到從前的靈活。
“以後我做的奶茶不好喝了,你們記得還來光顧啊。”
“放心吧周姐。”哈巴嘴很甜,“不管你做成什麼樣我都會支援你的。”
周影說:“謝謝哈巴,那我能提價到200塊一杯嗎?”
哈巴:“……”
看哈巴吃癟,周影哈哈大笑,笑完,她看邊贏:“還有你,也該回家了啊。替你背了這麼久的鍋夠了吧,你爸還以為我多禽獸,扣著你不放人。”
邊贏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聞言抬眸,懶懶應了聲:“嗯。”
一個禮拜,是差不多了。
看完周影,雲邊和邊贏一起回的明湖左岸。
兩人打了計程車,各自佔據後座的左右兩邊,全程沒有交流。
下了車,邊贏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你先進去,我抽跟煙。”
其實雲邊很少在邊贏身上聞到煙味,他應該沒什麼煙癮,很偶爾才抽上一兩根,這會說抽菸,很明顯只是為了避免和她一起回家。
正好,雲邊也沒想和他一起進家門,雖然現在在家人眼裡,邊贏坐實了愛慕成年姐姐的痴情種,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母親心底的疑惑還沒有徹底消散,一起回家怕是又要惹出事端。
“好。”她乖巧地應了。
“怕不怕。”她聽到他在背後問。
雲邊回頭。
邊贏嘴裡叼了根菸,因為牙齒咬著煙,導致他說話略微有些含糊。
火苗和菸頭隔了段距離,他並沒有把煙點著。任由火光在他臉上跳躍出光芒,照得他的五官明明暗暗。
雲邊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上一次也是夜晚,他說抽根菸讓她和邱洪先走,然後她一腳踩到了蛇。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雲邊心裡就發毛,事隔那麼久,竹葉青在腳底掙扎觸感依然真實得可怕,可能等她七老八十了,這一幕依然銘記著,隨時能拿出來鞭笞她的小心臟。
永生難忘。
她逞強地搖了下頭:“不怕。”
那戶人家的蛇被一鍋端,那之後物業出動傾巢之力,把整個小區仔仔細細翻了好幾遍,驅蛇的藥物更是試了個遍。
現在小區應該是沒有蛇了吧。
邊贏笑了下,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他收了點火機的力道,還是叼著煙,還是模模糊糊的說話聲:“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始終保持三米左右的間距。
雲邊每走幾步就要低頭看看路,確認腳下安全。
其中一盞路燈在地上投出裝飾物彎曲的影子,乍一看有點像蛇的形狀,她瞳孔一縮,頭皮發麻,心跳瞬間暫停,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猛烈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
實力演繹什麼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看清只是影子以後,她驚魂未定地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平復心情,然後才想起邊贏還在背後。
很丟臉地回頭看他的反應。
邊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住了,保持著那個間距,面無表情做叼煙狀。
可能是自己剛才雖然嚇得不輕,但動靜不大,所以他壓根沒發現異常吧,雲邊如是安慰自己,繼續前行。
沒走兩步,夜風送來一聲似有似無的低笑,倏地拂過耳畔,敲過耳膜,引發酥酥麻麻的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忍住了,沒有回頭。
兩人慢慢走到邊家大門柵欄外。
“嗒。”雲邊再次聽到打火機點亮的聲音。
“我抽根菸,你先進去。”他還是那句話。
第19章 第 19 章
雲笑白和邊聞都還沒回家, 雲邊和李媽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樓。
洗過澡,她上頂樓路臺看自己養殖的幾盆多肉。
路天上夜風溫柔,路臺俯瞰下去, 邊家柵欄外的石凳上坐了個人, 橘紅色的煙火在藤蔓的掩映下明明滅滅。
這麼久了, 他居然還沒進家門嗎?這顯然早已超出了不想和她一起進家門的時間範疇了。
傳說很多已婚男人下班回到家以後,寧可一個人在車裡消磨時光,也不願意立刻回家。
邊贏從前無法理解,現如今卻是有點懂了, 尤其在外頭待了一個禮拜, 越發排斥走進這扇家門以後要面對的一切。
外頭悶熱,空氣黏膩,蚊子也不少, 但比家裡舒服。
依次料理完十幾盆多肉,雲邊再往外看, 遠處有車輛朝著邊家的方向駛來,邊贏顯然也注意到了,在車到達之前, 他掐滅煙,轉身推開柵門進屋。
大門和主屋之間是前花園, 少年寬肩長腿的身影匆匆穿過沿途種滿鬱金香的徑道。
忽而抬頭。
稀疏星空和少女明淨的臉龐一起躍入眼底。
*
週末兩天,邊聞陪著雲笑白和雲邊一起回了趟錦城。
應雲笑白的要求,邊聞在明知會
被邊贏拒絕的情況下問了邊贏要不要一起。
果不其然,邊贏拒絕了,而且言辭極為犀利。
邊聞讓他氣了一肚子火,忍不住抱怨雲笑白:“我就說他不肯去,你非要我問他, 這不是沒事找氣受嗎。”
“他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問。”雲笑白說,“你不能讓他覺得他被排除在我們三人之外。”
邊聞語氣軟化下來:“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