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攝像頭外,他的笑聲傳來,笑得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他開始自慰,手剛搭到自己的腿上,我就已經勃起了。
是,我確實不解風情,任誰被自己親弟弟勾引,怕是也沒法解這個風情。
晏陽喘得很刻意,他在故意引誘我和他一起,我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睡褲裡,可最後還是被他識破了。
我們一邊影片一邊自慰,晏陽問我是不是已經決定了以後要去哪所學校讀研究生。
晏陽的目標是美國的音樂學院,我對這些沒有研究,但也知道那算是頂尖學府,他要是真的能考上,前途大好。
他從來沒想過,我的目標並不在美國。
一起出國是真的,我會出國,但不是去美國。
這件事我自然不會告訴晏陽,萬一他惱羞成怒又跑去找他爸媽說我點什麼不好,怕是我出國留學的事情就會泡湯。
幾十萬的學費和生活費,我自己是絕對負擔不起的。
“還沒,”我說,“等你定下來。”
晏陽被我哄得開心,我們這樣做完之後,他氣喘吁吁地對著鏡頭說:“哥,下次我給你口交。”
說這話的晏陽面頰緋紅,之前還說屋子裡冷,這會兒汗水都打溼了他的劉海。
他鎖骨很清晰,我盯著那地方看,看得我恨不得咬上去。
“好。”我什麼都依著他,“等下次。”
出國前的那兩三年,我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
平時在外面,活得好像是個多像回事兒的人,參加學校的活動,參加各種比賽,拿獎盃拿獎學金,大三的時候,隔壁班的一個女生向我告白,她發微信約我在大晚上逛校園,理由是想跟我討論一下某門課程的論文怎麼寫。
其實她不需要找理由的,因為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去了,而且晏陽問我晚上為什麼不能影片的時候,我騙了他。
我告訴他:“晚上學校有活動,會回來得晚。”
晏陽有些不高興,抱怨我的大學生活太豐富,怕我跟別人好了。
我出門前收到了晏陽發來的照片,他的裸照。
自從我出來上大學他就睡到了下鋪,蓋我的被子,有時候睡覺還會抱著我留在家裡的衣服。
照片上的晏陽身上不著寸縷,目光坦蕩地看著鏡頭,他咬著嘴唇,可愛又有點兒委屈似的。
我沒回復他,出門去跟那個女生見面了。
我是故意要見那個女生的。
提起這件事,也是該寫入我罪宗裡的。
在我剛跟晏陽發生關係的那段時間裡,我一直堅信那都是我的無奈之舉,我不承認我對他的身體有無盡的慾望,更不承認我對他的感情已經超出了親情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自欺欺人。
我幹他是因為他求我,我幹他是因為我有求於他。
僅此而已。
所以當有一個女孩子主動來向我示好的時候,我覺得我可透過一段正常的戀愛來證明我對晏陽確實只是——被迫為之。
下樓的時候,總覺得手機在發燙,越是接近一樓,心裡的罪惡感就越重。
這一次,罪惡感來自我對晏陽的背叛,走出宿舍樓之前我竟然回頭看去,因為覺得晏陽就在身後看著我。
我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不可能在這裡。
那個晚上我跟那個女生並肩繞著學校走了一圈又一圈,絕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她說,可是她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記住。
我滿腦子都是晏陽,是晏陽發來的那張裸照。
宿舍樓十點半鎖門,我提前送女生回宿舍。
快到她宿舍樓下的時候,她試圖牽我的手,但我裝作不經意地躲開了。
這麼一躲,結局明瞭。
女生再沒聯絡過我,而我也確實證明了一件事。
我只對晏陽有慾望。
之後的一整個星期我都心不在焉,室友他們笑我,說我肯定是失戀了,開玩笑說那女生跟我約會一次失望了,就把我給甩了。
隨便他們怎麼說,我都聽完笑笑就過去了。
到了週五,我買了車票,下午的時候坐上了火車回了家。
我從來沒有周末回去過,這次不僅突然回去,也沒有提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進門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他們都睡了。
我輕手輕腳地進門,推開臥室房門,進去,再反鎖。
當我壓在晏陽身上解他睡衣的扣子吻他的脖頸時,他被驚醒,看著我差點兒叫出聲。
我含住他的嘴唇,不讓他發出聲音,我們做愛時,他小聲說:“哥,我在做夢嗎?”
28
我那次半夜突然跑回家,每個人都很驚訝,第二天一早晏陽他爸看見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甚至嚇了一跳。
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晏陽他媽,問我早上想吃點什麼。
當然,那兩天晏陽是開心的,他週末也要練琴,時間更久,彈琴的時候總是用眼睛瞄著我。
晏陽說:“哥,有個好訊息我一直沒告訴你。”
他的好訊息就是他被美國的那所音樂學院錄取了,通知書已經收到了,之所以沒告訴我是因為想當面和我說。
晏陽會比我早出國一年,我要在國內讀完四年的本科。
我看著他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跳舞,他整個人都幸福到輕盈地飄了起來。
我靠著他的鋼琴看他,此時家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晏陽抬眼看我:“哥,這首曲子送給你。”
我想起來這裡的第一天,十歲的晏陽穿著漂亮的新衣服坐在這裡彈琴給我。
一晃,快十年了。
晏陽彈鋼琴的時候,我問他:“剛才自己在臥室幹嗎呢?”
他笑著不說話,繼續彈他的琴。
我們倆穿著一樣的睡衣,這兩年晏陽個子沒少長,我們倆已經差不多高,但他還是瘦,又白又瘦,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晏陽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不然為什麼怎麼都吃不胖?
他白得只有在我們做愛時臉上才有血色。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這首送給我的曲子彈完了。
晏陽抬頭看我:“哥,你喜歡嗎?”
“喜歡。”我過去,坐在他旁邊,人生第一次把手指按到了他的鋼琴鍵上。
在這個家這麼久,我從來沒碰過這架鋼琴,因為覺得自己不配。
說到底,我就是自卑的,不管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骨子裡就是逃不掉那種自卑感。
晏陽的手覆在我手背上,他手心是溫的,手指是有力量的。
他帶著我,教我如何彈成曲調,在他的帶領下,我彈了一小段鋼琴曲。
“哥,你還記得這個嗎?”晏陽說,“當年你來的時候我彈給你的第一首曲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