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在頂上慢慢搖動，把燈光切成一片一片的，晃人眼睛。電視上播放著無聊的歌唱節目。明明是唱歌的，唱完男的女的訴說自己從小有多麼多麼艱辛為了夢想有多麼多麼努力，最後臺上臺下哭作一團。

李杉側躺在藤條椅上，看著電視裡的人鬼哭狼嚎，只覺得好笑。

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膝蓋上，目光遊離在電視機裡。他就等著這個節目完。那時是10點，意味著他可以去找謝韻蓉了。

沒有謝韻蓉在面前，他倒也不用遮掩什麼了。

吊兒郎當的樣兒和在學校裡沒區別。校園時代，沉默寡言，打架時陰鷙凌冽的男生，總是比只知道學習的學霸更受女生歡迎。

李杉就是前者。他從不刻意結交朋友，但總有人主動和他交好。他從不和女生走太近，但總有害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實在是等得無聊，他掏出手機，刷著微信。兄弟群裡的幾個人發了一些班上女孩的八卦，誰胸大啦，誰腰細啦。討論得熱火朝天。

他的手從螢幕上快速劃過，可笑，比唱歌節目還可笑。

這些小女生，在校服的外套裡偷偷穿當下流行的路臍裝。在自己的嘴唇上塗會發亮的唇膏。每天想著怎麼在千篇一律的藍色海洋裡做獨特一點的那個人。

她們都比不上謝韻蓉。

謝韻蓉多好，會溫柔地跟他說話，眼睛裡盛著一汪秋水。會溫柔地撫摸他，讓他顫抖地射在她手心裡，再抱著他吻流汗的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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