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明天飛LA。”他一邊回她一邊開啟網頁買機票。她回了一個問號,“來度假嗎?還是出差?”
“來看一下大學環境。”他回答,其實他本來打算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以後再聯絡她,先看她讀了那一所,再看自己到時候的變化,或許——或許到那時候青春期已經過去了,或許他也不會再做那些夢,但那要等太久,他會因此晚讀一年大學,而且陳意澤終究無法忍受。
她回了一連串問號,“你要來LA讀大學嗎?”
“我申了幾所。”其實是兩所,但他沒有說明。
“不是說在國內上學方便實習嗎?”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打字速度突然變得很快,“貞愛呢?和你一起來嗎?”
他先回答最重要的一個,“我們分手了。”
她突然間沒再回復,在聊天框另一側沉默了很久很久,陳意澤望著方清寧的頭像,緩緩敲出餘下的回覆,“我畢業後就要進公司上班,我覺得應該充分利用大學四年認識一下全球其餘國家,也結識一些新朋友。我父母覺得這麼選也不錯。”
申請大學對於他們來說不會是問題,如方清寧這樣自己寫essay才少見,陳父還想送他去HYP,陳意澤回說想離矽谷近一點,自己選大學,這才爭取到申加州幾間學校,這次去美國家裡的確也知情,會有親戚帶他去出席一些聚會,打過招呼十拿九穩。方清寧按理不該細問這些,但久久的沉默之後還是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什麼時候考的SAT?”
陳意澤告訴她,“十月和十一月。”
“分數多少?”
他給了她一個很體面的分數,她又回了一連串問號,“買了卷子?”
“我請家教集中輔導了三個月。”他有些不悅,但看了一眼螢幕反光中的自己,伸手把唇角按下來,“你懷疑我?”
“沒有……”她回了一串省略號,“那你很聰明……”
她也不笨,問的都在點子上。陳意澤盯著她的頭像好像又看到了那天晚上還帶點嬰兒肥的臉龐,庭院裡燈光昏暗,除了他以外沒人能看清楚她表情的微妙變化,他們手掌相觸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了起來,臉頰發紅,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就微微縮起來不敢看他。
她原本是那樣自信,這一切在見到他之後冰消雪融,她畏縮起來,開始嫌棄自己的穿著草率,嫌棄自己沒有化妝,頭髮毛燥,嫌棄自己身上或許還有下午遊覽景點留下的汗味。女孩都希望在心上人面前完美無瑕,他的長相讓她更自慚形穢,忍不住偷偷扯一下泳衣,方清寧因為他顯得束手束腳自我意識過剩,她受他的吸引,她喜歡他。
儘管她藏的很好,在貞愛露面後那份沮喪也顯得不動聲色,但陳意澤看得出來,他的觀察力本來就很好,對她更加細緻入微,他清楚地看到他施加的影響力,那股子荒唐、突兀、驚慌和逃避突然間都化成了騷動。
他突然遇到了一個女孩子,對他有這樣強烈的影響力,他看她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硬得要命,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讓他不由得心生排斥,但是——
她也喜歡他,強烈的喜歡他。
他的青春期還沒有過去,陳意澤硬得發痛,他打字的指尖微微顫抖,“要不要一起去大學裡走走?”
她慢了三秒回覆,“好。”
又問,“你考駕照了嗎?有沒有公證過?我去年剛考下來,但還沒怎麼開。我爸爸在這裡有一輛布加迪威龍,可能你會想要開。”
她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只見過一面,他在Facebook裡看到的是一個一心學習的冷淡學霸,對和她積極互動的舊相識愛搭不理,一概以表情禮貌回覆。但方清寧和齊貞愛聊天時很健談,她說話非常好聽,大方熱情又得體。
但她對他很……體貼,很親熱,很細緻,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陳意澤現在非常想聽到她的聲音,“我還好,我駕照公證過,我們互相留一下電話。”其實他對車完全無所謂,這種東西不過是老男人的陽具,暴發戶的情意結。
她給他一個號碼,陳意澤撥號的時候撥錯了一位,又多刪了好幾位數,不得不停下來吐一口氣才撥出去,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喂……”她的聲音綿綿軟軟的,有些嬌羞和怯弱,好像還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申了加州的大學。陳意澤眼前又浮現出她緊扣的腳趾,他的陰莖快爆炸了,但五臟六腑卻突然間柔軟成棉絮。
“嗨,寧寧。”他含笑說,她的緊張有效撫平了他的,他自然地接過她讓渡出的主導權。“現在你這邊是幾點?”
“早上十點多……”她的語氣嬌嬌軟軟的,不像是和貞愛聊天時那樣開朗,更加女性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嫵媚,只是並不嫻熟,她現在說不定正在繞在自己的頭髮。“你是幾點的航班,行李收拾好了嗎?要記得帶防曬哦,加州陽光很毒的,這裡的防曬又都只防曬傷,不防曬黑。”
沒想到她雖然是大小姐卻很關心人,態度很細緻務實。陳意澤說,“還沒有,還要帶什麼,你提醒我,你要不要我給你多帶一些防曬霜來?”
“會麻煩嗎?”
你覺得呢?考SAT麻煩嗎?“不麻煩的,你還想要我帶什麼來呢?”
她開始考慮起來,還問他打算帶多大的箱子,住多久,陳意澤幾乎笑出聲,但他終究又還是青春期少年——
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忍不住聽著她甜甜的聲音安排這個,安排那個,又為他籌劃著行程和酒店,一邊在這些毫無曖昧的通話中伸出手握住了陰莖緩緩揉搓。
“嗯,如果你時間多的話,我們可以從LA開去三藩市,走一號公路……”她一邊說一邊在敲鍵盤,顯然是在找酒店,他沉下睫毛撫著龜頭,聲音好像化成雨點滴落在上頭。“意澤……意澤?”
“嗯?”他的語調不免染上一絲懶洋洋,“我在聽,我覺得你安排得很好。”
她顯然狐疑地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那等你明天航班到了以後我們就……”
方清寧自理能力很強,她安排的行程非常妥當,只是越說到後來越遲疑,最後有些微惱,“意澤,你是不是同時還在做點什麼別的,你聽起來好怪……意澤!”
她叫意澤這兩個字真的太好聽,陳意澤眼前浮現出極逼真的幻想,他手中的龜頭抽搐起來,射出一波又一波白濁液體,比平時快了許多,就算極力忍耐也忍不住哼出一點喉音,其實他本來只打算按兩下的,但誰讓她一直說話,聲音又那麼動聽——
“沒,是我這裡有點晚,我同時在做拉伸。”他隨便找了個藉口,但她明顯沒信,語調冷下來也沒提接機的事,只是約定等他到了再聯絡,便掛了電話。
糟了,賢者時間裡他有些懊惱,但很快想到她其實也沒有毀約的意思,剛才應該是她最惱怒的時間點,也只是不接機而已,還為他訂好了酒店。唇角剛揚了起來突然又很懊惱,他怎麼忘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