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一看,滿腦子血液簡直要倒流!
“啊!不許看我日記!”她劈手把日記奪下來。
這日記她明明是放在床底下最裡頭的密碼箱子裡,外頭那個箱子裡裝的是相簿,可日記怎麼會被陳俞喬發現?
裴絮手忙腳亂地把幾大本日記全部都塞好,把紙箱子蓋上,陳俞喬卻捉住了她的手腕。
“絮絮,讓我看看。”
裴絮不肯,臉都紅透了:“你……你不是都知道了!還看什麼?”
“我想看。”他堅持,聲音因為喝酒微微沙啞。
裴絮就是不肯,陳俞喬乾脆嘩啦一聲把窗簾拉上去,把她抱到自己懷裡,閉上眼去吻她的耳垂:“老婆,讓我看看,你高中時候的記憶都是什麼。”
“不行,不能讓你看,太丟人了,那都是我的秘密……”
陳俞喬便不出聲,手在她身上游移,滾燙的唇一處處碾著她的面板,裴絮呼吸急促,使勁兒想推開他:“還是別在這裡……這床會響……”
陳俞喬低低一笑,捏一把她酥軟的腰:“以前在這做過那麼多次,你都忘了?不去床上,站在窗邊就好。”
以前是以前,可這個房間好久沒住人了,裴絮乍然一回來,實在不習慣在這跟他做那種事。
“不行,不行……唔。”
她被他親得氣喘吁吁,陳俞喬把她逼到窗前:“是看日記,還是做,你來選。”
裴絮面紅耳赤,實在弄不過他,最終只能認輸:“那……看日記吧!”
反正,她喜歡他是事實,被他知道了細節也沒什麼吧?
兩人坐在床上,翻開裴絮的一本日記。
陳俞喬看著她那時候還有些稚嫩的字跡,腦子裡少女清麗的身影更加清晰。
那女孩愛笑,畫的一手漂亮的黑板報,黑髮明眸,膚色白淨,宛如甜美的大桃子。
從前只以為她討厭自己,不喜歡自己,卻沒有想到,那冷淡不在乎的外表之下,是她細膩而又悲傷的喜歡。
那種彆彆扭扭的,只敢讓自己知道的好感。
他們兩個有多傻啊,竟然就這麼錯過了那麼多年。
“我喜歡看他穿那件紅色T恤,陽光下帥氣逼人,面板也太白了吧,比我還白!”
陳俞喬握住裴絮的手,輕輕一笑:“比比看,是誰更白?”
他的確很白,但裴絮還是要比他白一點的,裴絮無奈地靠在他懷裡,根本就不好意思去看,直接閉上眼睛,悶悶地說:“你只許看,不許出聲。”
陳俞喬笑,繼續翻下去,她的日記幾乎每一頁都會提到他,這讓他心中都是感動與訝異,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巨大幸福感。
“cyq腿太長了吧,打球的時候看著力氣好大,像小白楊一樣,唉……”
“他騎腳踏車從未我身邊經過,我看到了他握著車把的手,修長白皙,太好看了,嗚嗚嗚。”
“cyq跟jxw走在一起,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好難過。”
“學校佈告欄貼了他的照片,好好看!就是隔著玻璃沒辦法偷走,為什麼一個男生的唇形會這麼好看?看著像果凍一樣!”
……
少女的心事一頁一頁,陳俞喬難以剋制地想起自己曾經故作隨意卻又緊張忐忑偷看她時的心境,青春的酸澀與美好總是讓人難以忘懷。
從前他總是遺憾,每逢醉酒提起記憶裡的女孩只能輕嘆一聲有緣無分,卻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是先抑後揚,後勁無窮。
而後生生世世,他必將追隨。
陳俞喬扣住她下巴,捧起來她的臉,看向自己:“喜歡我的手,我的腿,我的唇?”
裴絮嗚嗚嗚地閉上眼不肯跟他對視:“你討厭!”
她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嬌羞可愛,陳俞喬對著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這一吻,一切就都亂了。
直到後來裴絮被他反剪雙手趴在窗戶上,撞得窗簾皺成一團。
他還把日記拿到她跟前靠著玻璃豎著,湊到她耳旁低聲引誘:“念給老公聽。”
“我不念,太羞恥了……嗚嗚!”
可她不念,他就有一萬種懲罰她的方式,讓她如被螞蟻啃咬著心臟,像是懸空即將墜地,著急地要抓住些什麼。
裴絮大腦發麻,雙腿打顫,最終屈服了,對著日記本,嗚嗚咽咽地念出來。
“10月09日,陰天,啊……你輕點,嗚嗚,我念!今天又看見cyq了,他長得真好看,我好喜歡……”
一本日記被裴絮唸了大半,最終哀求了好一會,陳俞喬才總算放開了她。
醉酒的他多了些放肆和霸道,無論是吻還是揉捏都加大了力氣,卻讓裴絮覺得更加刺激,但冷靜下來還是忍不住生氣:“你這個混蛋!”
陳俞喬整理好衣衫:“嗯,我是混蛋。”
他伸手捏捏她的臉:“可你喜歡的,不就是cyq這個混蛋?”
裴絮哼了一聲不搭理他,收拾好衣服打算繼續整理房間,陳俞喬卻把那一箱子舊物都搬了起來。
“你幹嘛?”
他眼尾輕挑:“搬回家,往後慢慢念。”
心中的愉快與輕鬆讓陳俞喬宛如飄在雲端,似中了頭彩一樣開心,那一箱子日記,他比裴絮更看重,必須要留到將來頭髮都白了了,再拿出來慢慢的看。
兩人從榆城老家搬走了些捨不得丟的東西,陳俞喬又另外安排了人幫裴明兩口子搬家等,接著便回了C市。
裴絮一路都氣鼓鼓的:“這日記我要自己儲存,你不許再看了!”
陳俞喬抱著一箱子日記,跟裴絮一起往家裡走,眸中帶笑:“看日記不舒服嗎?”
“啊?”裴絮愣了一下,立即反應出來他說的舒服是什麼意思,掄起拳頭就打他。
她在旁邊兇巴巴地打他,陳俞喬就笑著看她,兩人一邊鬧一邊走。
忽然,就遇見了羅溪。
羅溪是要搬走的,昨晚上她跟閨蜜在江邊喝酒,不小心就看到了陳俞喬向裴絮求婚的大螢幕,那一刻心中的屈辱和酸苦讓她難受得猛灌下去許多冰涼的酒。
曾經的優雅矜持,自以為的胸有成竹,一步步接近,都成了笑話。
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未多看她一眼。
可她究竟輸在了哪裡?輸在了被人趁虛而入吧!
也許對男人而言,女人的家世容貌什麼的都不重要,只要他喜歡,就是個乞丐都能娶回去吧!
羅溪定定地看著裴絮在陳俞喬身上毫無顧忌亂揮的拳頭,再看看陳俞喬寵溺的笑眼,深吸一口氣,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裴絮和陳俞喬也看見了羅溪,陳俞喬臉上的笑淡了些:“以後如果她再找你麻煩,你必須立即讓我知道,記住了嗎?”
他無權干涉羅溪住哪個地方,但他不能容忍羅溪欺負他的寶貝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