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最貴宰相,真宗以後,即使貴為親王,班次亦在宰相之下。呂惠卿親臨,石越自然要降階相迎。二人揖遜謙讓著進了客廳,敘了賓主之位。待設了茶,石越便即謝罪道:“相公貴恙,若有賜教,遣一介之吏,叫我過相府受教便是,反倒勞駕屈尊,實是罪過。”
呂惠卿笑道:“我不過順路而已。路過學士巷,因有幾樁事縈繞於心,我素知子明智略過人,老成謀國,故此打擾,還要請子明不吝賜教。”
“豈敢。”
“子明何必過謙?”呂惠卿笑道:“朝野誰不知子明乃國之柱石?”他一頂一頂的高帽蓋過來,石越口裡謙謝,心裡卻已在佩服著潘照臨的先見之明。一來二去又互相吹抬謙遜幾句,卻見呂惠卿忽然斂容,憂形於色,嘆了口氣,道:“居上位者,自古以來,最怕的便是地方官員欺上瞞下。不瞞子明,這些日子我幾乎夜不能寐,朝廷財政依舊捉襟見肘,而益州路……哎!”呂惠卿長嘆了口氣,道:“我此時亦頗疑為地方官吏所誤!”
石越沒料到呂惠卿開口提及正事,態度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隱隱竟將責任推到益州路的官員身上,饒是他早知呂惠卿來意,亦不覺愕然。卻聽呂惠卿又道:“益州路形勢不明,但我依然以為熙寧歸化之政並無不妥。只是朝廷過於輕敵,地方官諱過欺瞞。如今介甫既已為觀風使,當日在文公府上所議之事,便是辦了一半。當務之急,卻是要速擇良將為經略使,徵調精兵赴蜀,早日平定西南夷之亂。大軍在外,空耗糧餉,非國家之利。平定叛亂,宜早不宜晚。然經略使之人選,一個個皆不合聖意。樞府總天下軍事,一個經略使都久懸不決,實是讓人……”呂惠卿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又道:“不僅是經略使,渭南兵變一案,亦總是拖著不斷——文公三朝名臣,如今實是精力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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