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以前說過？” 江行斂眸道：“我知道, 忘了有沒有跟你說了。” 米稻鼓了鼓腮幫子。 江行平常也很少說自己的事情, 米稻只知道他是B市人, 之前又不知道他家裡情況, 就下意識以為他在讀大學之前都是在B市了。 是他對江行了解得太少, 也是他不敢多問。 總會有些人，你瞭解得越多，喜歡得就越深。 米稻翻開相簿, 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校長和老師, 有些懷念：“你是哪個班的？” 江行說：“一班。” 米稻嘖嘖驚歎：“厲害啊，尖子生。我家小行果然厲害。” 江行笑了。 米稻翻找著, 在一班合影裡看到了江行。 那個時候的江行看起來比現在青澀許多，比起現在全息遊戲業界知名大佬如恆星般耀眼的風發意氣，十八歲的江行更像是雨後矇矇亮的天空, 清新裡帶著隱隱的陰鬱。 那時的他體格瘦弱，比米稻第一次見他時還要清瘦，那樣的小身板, 加上精緻的面孔，乍一眼看上去倒有些像漂亮的小姑娘。 米稻樂呵呵地說：“你還真是從小美到大，女裝一定可以。” 江行笑問：“那現在呢？” 米稻看了一眼現在已經練出來八塊腹肌的江行，腦補了一下：“……咳，現在還是不了吧，總覺得可能會很危險。” 江行彎著嘴角不說話。 米稻多看了江行幾眼，餘光一瞥，又見到了熟悉的人：“誒，這個不是……你旁邊這個，我學生會的學弟……” 說著米稻對了一眼名字：“果然是小許啊。他原來跟你同班啊！他後來是不是當了學生會的書記？” 江行說：“嗯，書記。” 米稻笑了：“嘻嘻，我當時也是書記，他幹活很勤快的，我真是後繼有人啊。你跟他熟嗎？” 江行說：“我們是室友。” 米稻：“！” 江行看了一眼時間：“學長，差不多走了，不然要誤機了。” 米稻把紀念冊放回去，拉起行李再次感嘆：“世界真小，可惜我那時候沒見過你。” 江行但笑不語。 米稻走出門，突然反應過來。 如果江行和自己是一個高中的話，那他喜歡的那個學姐……噢，或者同級…… 米稻雖然不敢說自己認識全校的人，但好歹在學生會工作過，也當過各種迎新活動的助教學長，認識的同級和下面一兩級的人不算少，如果他去打聽的話，是不是就能知道小行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了？ 系統說過，這個世界的江行資料和現實中江行本人的真實資料庫完全一致。 米稻雖然糾結過為什麼系統能獲取到小行的真實資訊，但這個問題就跟自己為什麼會被關進遊戲程式裡一樣，只有等米稻出去了，才能得到解答。 不過，如果資料庫真實的話，那麼江行在高中一定會有一個喜歡的學姐，而且一直喜歡到了大學，甚至是現實中的現在…… 米稻皺皺眉，朦朧間想起，自己好像曾經在現實裡聽過有人和江行這樣一段對話—— 那個人問江行：“茜茜很好奇，讓我來問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江行說：“都弄好了。” 那個人問：“你打算明天跟她告白？” 江行說：“嗯。” 那個人又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江行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語氣變得柔和：“十年前吧。” …… 關於這段對話，米稻記得不怎麼清楚，那之後的事情，他也有些回想不起來。 好像那之後，他就進到遊戲裡了。 但不管怎樣，他能夠確信一件事，在他被關進遊戲程式前，現實中的小行要告白了，向他喜歡了十年的那個學姐。 嗯，雖說現在遊戲裡的小行是他的男朋友啦，這個肯定是因為系統對人物設定進行了調整，畢竟“攻略江行”是這個遊戲的主線任務，哪怕小行在現實裡已經家庭美滿了，在遊戲裡還是有可能和他在一起。 《人生》系統的優越性就在這裡，它會根據劇情需要，對各種輸入系統的資訊進行合理修改。比如自己的那個虛擬前男友。 也因為這樣，他才有了一個能做夢的地方。 回到江行家，米稻拿出了手機，心裡有些忐忑。 他就打聽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反正他離開現實世界都那麼久了，出去之後小行應該也已經跟他的學姐交往了……所以，他就當給自己提前做一下心理準備，問一下那個人是誰，也不過分吧？ 米稻於是翻出了學弟小許的微信，寫下了幾句寒暄，盯著“傳送”有些心跳加速。 嗯，他就是打聽一下，小許既然是小行的宿友，可能會知道點什麼…… 嗯，他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畢竟系統可能沒辦法做到那麼細，像公司裡有些員工，其實和現實中的並不一樣。而且小許都是小行高中時代的事情了，說不定都沒有被錄進系統，看他朋友圈，裡面都是三天可見，空蕩蕩的。 嗯，聯絡得上就問，聯絡不上就算了，不怪誰。 米稻於是把訊息發了出去。 等了老半天，什麼回覆都沒有，石沉大海。 米稻：“……”辣雞系統！哼！ 系統：“……” 再回到公司上班，米稻剩下的遊戲時間不多了。 遊戲裡的這三個月過的好快，像中秋節那天看到的煙花，只有瞬間的燦爛。 這三個月發生的事情，也像煙花一樣，既美麗又虛幻。 按照系統給出的時限，他還有三天時間，要把最後那3%的劇本完成度刷滿，否則會刪檔重來。 米稻不想重來了。 因為他怕自己走不出去。 公司和米稻經歷過的現實一樣，《人生》的內部測試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米稻原本在想，要不要也像現實裡面那樣弄一個追江行的戀愛攻略遊戲的，但轉頭想了想，不吉利啊，要是被套娃了再穿進遊戲裡豈不是慘得一批。 而且，江行已經是他的男朋友了！哪怕只剩下幾天，他也要回避單身狗靠妄想活著的痛苦！ 於是，米稻愉快地弄了其他的小遊戲，什麼公主換裝啊、蛋糕DIY、模擬餐廳之類的。 等他把這些快樂地彙報給姚澤西聽的時候，姚澤西：“……你入艙前真的沒喝酒吧？” 米稻：“報告BOSS，絕對沒有！” 姚澤西：“那你怎麼跟傻的一樣。” 米稻：“……”又是一年友盡時。 看著無論如何都不肯上漲的劇本完成度，米稻屁股有點疼。 清單上面有的花樣、沒有的花樣，他都已經跟小行玩了好幾遍了，為什麼完成度還沒有漲滿！ 明明，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遊戲裡的生活還得正常過，江行依舊在加班，米稻就坐在吧檯前，拿著清單反覆研究。 能做的，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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