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要困惑了,“阮淵怎麼也醒了,為什麼還是這個姿勢?”
“我弟想拉我來著,被我拒絕了,”她拍拍屁股站起來,將床上自己那張被子抱下來離遠了些,也打成了個地鋪,“為了避免再摔一次,我還是睡地上吧。”
膈應感一直都在,所以時軼在完成這一系列事情直到閉眼,都沒再看阮淵一眼。
而顧席本來就困,看著時軼躺好後,便也昏昏沉沉重新進入了夢鄉,沒再注意阮淵。
煞白的月光在床頭逐漸凝成了霜。
阮淵沒有動,一直保持著垂頭跪坐的姿態。
只是手從後頸移開,死死揪住了褲面,手背跳出痙攣的血管,映在蒼白的面板上蜿蜒發紫。
血管痙攣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萬分之一。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恨不得要用刀將自己那抽痛的跳動給剜下來,然後拉了這屋子裡的人一起陪葬。
“你可千萬不要因愛生恨,也千萬不要傷害她身邊的人,因為這樣做了的話,她這輩子一定都不會原諒你的。”
時軼往昔的話又一次浮現就如同一劑強效鎮定劑迫使他迴歸理智。
“呵……”一點冷笑溢位他的嘴角。
所以時軼這一輩子,其實是來報復他的吧。
讓他也體會到什麼叫做心痛。
但更痛苦的是,他不僅無法令自己得到快速的解脫,還甚至姿態卑微到甘願為了她而陷入這瞻前顧後的牢籠……
天方破曉,一抹魚肚白翻過山頂。
“噢噢——喔喔——喔喔——”雞鳴聲準點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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