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天氣一般。“你說的不錯,此時此地,確實不妥。”還沒等徐西陸松完一口氣,他又接著道:“可是再過兩日,你就要見到謝青蘇了。本王思索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在那之前,先……咳咳。”
徐西陸只好欲縱故擒,假意放棄掙扎,“那,王爺希望我怎麼做?”這個時候,就算是大家裡的公子,十五六歲便有通房丫頭伺候,宋衍卿都十八了,又是生在皇家裡,搞不好比他這個現代人都要有經驗得多。
沒想到宋衍卿聽了這話,臉色更紅,結結巴巴道:“你、你先……脫衣服吧。”
“哦。”徐西陸抬起手,將衣服上腰封解開,外衣順勢滑落至腳底,發出一陣窸窣之聲。他回頭看著宋衍卿,宋衍卿也正看著他,搖曳的燭光中,徐西陸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暗暗沉沉,帶著慾望的目光。徐西陸問他:“還要脫嗎?”
宋衍卿像中了蠱一般,朝徐西陸伸出了手,用力一帶,人便被他如願以償地擁在了懷裡——
這時,屋外響起餘戎北的聲音:“王爺,王爺——”
被打擾的宋衍卿厲聲呵斥:“滾!”
餘戎北嚇了一跳,不知自己哪裡惹小王爺生氣了,可也不敢忘了正事。他對著木門單膝跪下,“王爺,凌大人回來了,說有要事稟告。”
宋衍卿到底不是個見色什麼都忘的登徒子,他低下頭,來勢洶洶地吻住徐西陸的唇。徐西陸感覺嘴上一疼,竟是被他咬了一口。
屋外餘戎北還在戰戰兢兢地催著,宋衍卿放開徐西陸,抬手輕輕碰了碰他嘴角,“等我回來。”
凌錚帶著天機營的精銳先一步出發,已經探得不少訊息。從謝青蘇遇刺的訊息傳入京中後,淮水的長史便以要捉拿刺客為名,封了城,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凌錚遣人以瑞親王部下之名要求進城,也出示了文貼,可那守城的官吏一口咬定文貼是偽造的,絲毫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硬說他們是刺客同夥,要將他們捉拿歸案。好在那人武功高強,幾個蝦兵蟹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突出重圍後,那人立刻往回趕,將訊息送到宋衍卿手中。
餘戎北道:“那淮水長史了不起啊,真的都被被他說成是假的。”
宋衍卿冷哼道:“看來就算是本王親自前往,他們也要質疑本王的身份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城,就別怪本王不給他們留情面。”
凌錚神情一凜:“王爺的意思是?”
“擒賊先擒王。凌大人,難不成淮水封了城,天機營的人就進不去了?”
“屬下領命。”
議完事後,宋衍卿回到屋子裡。燭身將盡,燭火在熄滅的邊緣,徐西陸在床上睡得正香,剛才脫下的衣服還在地上——這傢伙果然不會等他。宋衍卿臉色一沉,走到床邊就想把人弄醒,手都已經伸出去了,看到對方平靜的睡顏,動作不禁一頓。
奔波了一日一夜,即使徐西陸不喊累,他的臉色也出賣了他。好不容易能在床上睡一會兒,此時強行抓他起來與自己歡愛,未免太過殘忍。雖然他很想這麼做,但終究還是捨不得。
宋衍卿只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至於謝青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身負重傷,他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做完心理建設後,宋衍卿合衣在徐西陸身旁躺下。
黑暗中,徐西陸緩緩地睜開了雙眸,等枕邊人的呼吸漸穩,他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宋衍卿露出外頭的肩膀。
次日,雨停。天矇矇亮,一行人就開始趕路。徐西陸仍然和宋衍卿同騎一匹馬,面對宋衍卿慾求不滿的幽怨目光,徐西陸指天發誓:“小王爺,昨晚我真不是故意不等你的。王爺再給我一次機會,無論多晚我都等王爺!”
宋衍卿沒好氣道,“閉嘴,上馬。”
如此又了走了兩天一夜,在第三日的深夜,他們終於到了淮水。如他們所料,城門緊閉,城牆上有重兵把守。餘戎北看得直皺眉:“那些狗官不會想擁兵自立罷?”
“反正他們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拼死一搏。”徐西陸道,“說不定他們還給城裡的人洗腦了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餘戎北道:“王爺,可要攻城?”
徐西陸心急如焚,可也清楚頭鐵就是白送。“我們不過百餘人,如何攻城?小余將軍,我們是來拿人,不是來打仗的。”
餘戎北不服氣,“百餘人如何了?狗官養得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一個頂他們十個!”
“都住嘴。”宋衍卿凝視著城門上巡邏的小兵,“傳令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眾人退至城外十里外的林子裡等訊息。此次離京匆忙,又是為了要事,一切從簡。尋常計程車兵直接在地上一趟就可以睡了,宋衍卿何其尊貴,餘戎北哪敢讓他直接席地而睡,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大堆枯草堆在一起,又把自己的披風蓋在上頭,完事後他拍了拍手,“小王爺,您請。”
宋衍卿嘴角抽了抽,“不用了,本王不困。”他轉向徐西陸,“你若是累了,就去歇一歇。”
徐西陸搖了搖頭,“我陪著王爺等。”
幾人圍在篝火旁坐下,玄墨獵來一隻野兔,處理好之後由徐西陸負責烤,調味料只有鹽巴,好在野味本身味道好,怎麼烤都很鮮美。幾人分完了一隻,都有些意猶未盡,玄墨說了聲“屬下再去獵幾隻”,再次鑽進了密林裡。
餘戎北看著他矯健的背影,好奇道:“小王爺,玄墨莫不也是天機營出身的?”
宋衍卿斜眼看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餘戎北笑笑,“我是武人,看得出玄墨的身手和天機營那幫人有些相似。”
“他曾經在天機營訓練過一段時日。”宋衍卿道,“後來,因為長相問題,無法繼續待下去,便成了本王的侍衛。”
“長相問題?”餘戎北一臉茫然,“他的相貌,有何問題?”
徐西陸在一旁聽著,道:“天機營的人不是暗衛就是刺客,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因此他們個個都其貌不揚,鑽進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玄墨……乍一看不覺得,看久了就會發現他還是挺好看的。”
餘戎北恍然大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難怪我當初想進天機營,父親說不可能,原來是因為我這張臉……”
徐西陸和宋衍卿都小心地不去看對方的目光。
一直等到寅時,樹林裡才有了些動靜,餘戎北等人立刻警戒起來。
“王爺,將軍,是我。”聽到凌錚讓人心安的聲音,眾人才放下兵器。“城裡如何了?”宋衍卿問。
“回王爺,我等已將淮水主事的地方官員一併拿下,其中淮水司馬負隅頑抗,被屬下就地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