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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自然不肯,不說他們原本就在躲避官府,就說他們姐弟兩個無依無靠,一旦見了官,根本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出來。
張老爺知道她不敢見官,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是當他的外室,二是也把陸弟弟的腦袋給砸破了。
陸氏別無選擇,只能答應了張老爺當他的外室。
然後,她便被張老爺送到了燈籠巷。
陸弟弟被張老爺安排在其他地方,姐弟兩個再沒見過面。
陸氏原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只願弟弟平平安安的長大,將來能夠帶他脫離苦海。
誰知道當了外室之後,陸氏才知道,張老爺根本就不能人道。
他確實看中了陸氏的樣貌,看中了她彈的一手好琵琶,但這外室,不過就是有名無實。
但是!!
也正是因為他不能人道,所以性子變得古怪暴躁。他平日裡便被妻子壓得毫無地位又不敢反駁,多年下來性情開始扭曲。
於是,他在家裡受的氣,無法發洩,就會來到燈籠巷,撒在陸氏的身上。
每次來,他都會讓陸氏彈曲給他聽。往往一曲彈完,張老爺就會發瘋,對著陸氏拳打腳踢,抓著她的頭髮用力撞牆,嘴裡一邊不乾不淨的罵著,一邊威脅她要是敢反抗的話就把這些手段用在陸弟弟的身上。
陸氏原本也反抗不了他的力氣,聽了張老爺的話後,更是不敢有其他動作。
一次兩次的毆打下來,陸氏只能盡力的護著自己的腦袋,免得被打死。
好在張老爺年紀大了,精神跟不上,打一陣就歇下了。
可即使如此,每次張老爺過來,她都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好幾次都暈過去差點沒醒過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張老爺來的頻率不多,一般一兩個月來一次,偶爾也會過個兩三個月才來。
陸氏曾經試圖彈舒緩一點的曲子,期待著能緩解張老爺內心的暴力因子,可是沒用。她一曲彈完,張老爺依舊會動手。
就在陸氏絕望的等著哪一天可能就這樣死在張老爺手裡的時候,受傷的高楓無意間闖入她的生活。
陸氏救了高楓,給他包紮傷口,給他買藥煎藥。
高楓傷勢癒合之後,卻無意間發現她的手臂上新傷舊傷不斷。若不是張老爺還要點面子,怕她出門見人被人看出端倪,所以沒對著她的臉下手,高楓怕是早就發現了。
陸氏是他的救命恩人,高楓不可能丟下她不管。陸氏原還想著隱瞞,甚至還催促高楓趕緊離開,傷勢好了他就不該多留了。只是高楓有的是方法逼問出那些過往,最終知道了高老爺的事情。
高楓當時沒說什麼,第二天卻丟下一句,“我去把你弟弟救出來,到時候你們姐弟兩個隱姓埋名離開這裡,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然後,不等陸氏開口,高楓就離開了,
他離開了好一段時間,再回來時,卻眼神複雜,還透著一絲憐憫,給陸氏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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