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阮三娘兩人算是正式撕破臉了。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阮溪不再是那個哪怕遭了算計也只能忍氣吞聲的阮四娘。
有些人是不能慣的。
阮三娘當然不想跪祠堂,她還要寫話本,出話本,和齊越安傳信交流感情,她暗暗咬牙,要不先認個錯?
還未等她付諸行動,張氏突然給了她一個重擊。
“伯爺,三娘這回確實過了,除了跪祠堂三天反省,不如再禁足一個月,讓三娘撿佛豆磨磨性子。”
這話一出,阮三娘滿臉不敢置信,這還是親孃嗎?
☆、第26章
張氏的話一出, 花廳瞬間一靜。
從回府到現在, 阮溪就發現嫡母真的很不對勁, 尤其是看阮三孃的眼神, 冰冷中夾雜著憎惡和恨意。
真是太奇怪了。
現在張氏加重阮三孃的懲罰,更證實了這一點。
這應該不是以退為進, 而是張氏的真實想法。
阮溪腦海裡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莫非嫡母已經知曉現在的阮三娘並不是她的女兒?
除了這個理由, 阮溪無法解釋張氏突變的態度。
這麼一想, 阮溪暗暗心驚, 她還以為慧元大師的一席話,阮三娘已經度過了那場危機。
沒想到……
阮溪仔細一想也不覺得奇怪, 原主的記憶裡, 嫡母非常重視阮三娘, 母女關係親厚,阮三娘這般行事, 應該是沒有原身的記憶, 被張氏發現也不足為奇。
這一次,阮三娘惱怒阮溪小題大做, 阮溪和老太太以及誠意伯卻不這麼認為。
阮溪本來就是伯府一個不起眼的庶女, 卻走了大運攀上了溫尚書家的嫡出長子——溫公子。
作為溫尚書家的嫡長媳, 阮溪的身份太低了。
溫夫人本身就對阮溪的庶出身份心懷芥蒂, 若明知道事實真相還故意揪著這點不放,給阮溪扣上輕浮不安分的帽子,就只有退親一條路。
這麼一來, 阮溪婚事黃了,名聲也毀了。
幸好溫夫人明事理,阮溪又入了溫夫人的眼,但這並不代表誠意伯會揭過此事。
張氏的話令誠意伯驚了一會,深深看了張氏一眼,發現張氏並不是以退為進,是真的想要加重懲罰磨磨三孃的性子。
誠意伯暗暗奇怪張氏的反應。
老太太卻看出了點什麼,暗暗輕嘆一聲,保持沉默。
最難以接受的是阮三娘,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氏,眼裡滿是哀求。
“娘……”
張氏熟視無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備受打擊一般。
“伯爺,三娘今日做下這等蠢事,我也難辭其咎,是我沒有教好三娘,這次是溫夫人明事理,下次呢,萬一下次三娘闖了更大的禍事怎麼辦?”
“只有讓三娘真正的受到教訓,她才會長記性,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阮溪:“……”
嫡母果然厲害,聽起來似乎是為阮三娘好,實際上是張氏藉機狠狠的收拾阮三娘。
誠意伯也覺得有道理,三娘確實越來越不像話,他立即點頭同意:“你說的對,就按你說的辦。”
阮三娘怒火中燒,她本就是肆意張揚的性子,重生後一直不敢出風頭,誰知卻越混越差,忍不住當場就發飆了。
“我不要,我不服,父親,你憑什麼懲罰我,若沒有我弄的這一出,四妹能入溫夫人的眼,得到溫夫人送的祖母綠玉鐲嗎?”
“還有四妹和溫公子的婚事,若不是我磨著母親讓她去給四妹說親,四妹能攀上溫公子嗎?”
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的話,阮三娘也說的出來。
阮溪簡直要氣笑了。
老太太誠意伯以及張氏也被阮三娘這強行邀功的話驚住。
誠意伯臉色黑如鍋底,怒氣沖天,狠狠怒斥道。
“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來人,將三小姐送去祠堂!”
張氏說的有道理,三娘這性子確實該磨磨,不然哪天真的闖出滔天大禍來。
阮三娘憤恨的瞪著誠意伯,還有讓她受罪的罪魁禍首阮溪。
渣爹,四妹,她阮寧記住了!
尤其是四妹,現在有多風光,以後生不出孩子就有多慘。
她是絕對不會給她醫治的!
這時,兩個身材粗壯的媽媽走了進來,恭敬行禮後,一左一右用力將阮三娘架住往外走。
剛剛發飆了一回的阮三娘這回並沒有反抗。
她現在心裡想的是等下寫信給齊越安告狀賣慘,齊越安知道她的處境,一定會心疼她的。
阮溪見阮三娘竟然乖乖的被兩個媽媽帶去祠堂,微微訝然。
事情解決後,老太太和誠意伯送了銀票以及不少好東西安撫阮溪,張氏緊跟其後。
阮溪見底的小金庫再次豐盈起來。
回到澄心園時夕陽已落山,林媽媽回了隔壁廂房,阮溪一進屋,素珠就笑著迎了上來。
“小姐回來了,奴婢給您熬了冰糖銀耳羹,在小火爐上熱著呢。”
阮溪點點頭,“先熱著,待會再喝。”然後吩咐素玉將老太太等人送的好東西登記造冊收起來。
她在心裡盤點了一下自己的身家,作為伯府小姐,長輩賜予財物果然是發家致富的好途徑。
在阮溪感慨的時候,素珠招來幾個嬌俏的丫鬟,端水拿帕捧裳服侍阮溪梳洗,不一會就把阮溪收拾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待阮溪坐在榻上,素珠手腳麻利將一小碗冰糖銀耳羹捧到阮溪面前。
“小姐,請用羹湯。”
阮溪接過羹湯慢慢喝著,喝完羹湯暖胃,阮溪半躺在榻上小憩,輕撫著手腕上的祖母綠玉鐲。
雲華寺一行收穫巨大,不僅完成了給原主點長明燈的心願,還得到了溫夫人的認可。
掌燈時分,素玉將晚飯拿了過來,一邊擺飯一邊說府裡的八卦。
“小姐,三小姐被罰跪祠堂的事傳出去後,府裡的下人都在猜測三小姐到底哪裡惹怒了伯爺,連夫人都沒有求情。”
“除了這個,奴婢還聽門房說三小姐讓人送了一封信去淮陽侯府。”
阮溪挑了挑眉,眼中劃過一抹了然,怪不得阮三娘後面沒有再鬧,估計是向未婚夫齊越安告狀賣慘了。
真不知阮三娘哪裡來的自信,她前些日子鬧的那一出悔婚又反悔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伯爺爹和老太太沒有阻止阮三娘傳信,阮溪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算盤。
原本聰慧端莊的阮三娘變成了現在我行我素的阮三娘,任誰都難以接受。
別看齊越安只是淮陽侯的庶子,架不住人家是淮陽侯的白月光所生,頗得淮陽侯寵愛。
哪怕不上進,也沒有幹欺男霸女,作奸犯科的事,只是紈絝一點。
淮陽侯到時肯定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