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想，她這是終於捨得記起來了嗎？

然而，蘇糖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心跳再次恢復平常，少年沒有露出激動或者失望的眼神，反而誘哄道：“沒關係，不記得就算了。”

從前的種種，不過是一場任務一場遊戲，她不想記得，那便沒必要記著，但以後就不同了。

少年揚起唇角，笑容乾淨又溫柔，“不過以後，希望姐姐不要再忘了我。”

妖王已經喝趴了，至於那聲爸爸，蘇糖還是沒有等到，倒是另外一個清新的人，姬如雪。他看著兩人的對話與互動，雙眸微挑，“墨沉，你確定要這樣？”

少年掃了他一眼，這一眼，看似平平無奇，卻莫名讓姬如雪起了一身寒顫。

姬如雪與墨沉打過交道，雖說隔了數千年，但對他們修士而言，時間不過是一組數字，即便再久，只要還活著，那就都算不得什麼，可如今不一樣了，他突然就發現墨沉不一樣了。

比從前更內斂，更瘋狂，也更……可怕了。

是的，可怕。

從前的墨沉可怕歸可怕，但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就方才那一刻，姬如雪的腳都有些軟了。

“有事嗎？”

少年動了動薄唇，輕吐三個字，但僅僅是三個字，就讓周圍一切全都凍結住了，就連酒杯裡的酒也瞬間結成了冰塊。

姬如雪的眼睫開始變白，如同寒霜落在他眼睛上一樣，緊接著，肌膚下面流動的血液也開始變慢，到最後，姬如雪沒再硬撐了，他虛虛一笑，雖說蘇糖對他有救命之恩，但如果對手是墨沉的話，就算他拼了這條命，恐怕也奈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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