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道歉!”
姜宇急了,他認識束昱澤不止兩年了,頭一次罵束昱澤,胖臉漲的通紅,胸膛拍的砰砰直響,呼吸沉重,氣得不輕。
“行行行,不用等到你退役,我現在就給你道歉,這事兒是我不對,懷疑你背叛RF,對不起。”
聽見束昱澤低聲道歉,姜宇慢慢平復好情緒,看他重新摸出煙來吧嗒吧嗒的抽著,覺得事情不對勁兒。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這樣惹人生氣的話。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姜宇歪著腦袋,湊過去看束昱澤的臉,他表情很臭,也很愁。
束昱澤一擺手,叼著煙開啟衛生間的門,拍拍姜宇的肩膀說:“當我發神經吧,距離S聯賽越來越近,我壓力大,你別放在心上,這事兒確實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有啥的壓力,大家盡力就好,沒事兒我心大,不會跟你記仇的,以後咱們中野還是……”
姜宇話沒說完,束昱澤率先離開衛生間,走遠了。
手上夾著煙,束昱澤低著腦袋一步一步的順著樓梯往上走,菸灰燃盡,簌簌的落了一地。
關於那天晚上的聽說的事兒,束昱澤沒敢告訴姜宇,既然轉會不是姜宇自願的,那就是俱樂部本身的意思,能授權隊員買賣,最高的權利說到底還是他爸。
這事兒還沒定論,束昱澤不確定,他不敢想,萬一真是他爸同意的,他怎麼跟RF人的交代,就說‘我爸要把你們像商品一樣賣了’?
哪能行?大家辛辛苦苦走到這一步,眼裡的目標早就不單單是想要冠軍獎盃這個結果了,他們更加享受過程,集體團結奮鬥的過程。
也是一個電競圈良性發展的過程。
要是RF這個LPL最高戰力的隊伍,開了一個高價買賣隊員的先例,那以後電競圈徹底商業化,怎麼良性發展?
大家是人,為了自己理想努力奮鬥的人,不是商品,不是為了提高身價才努力的物件!
越想越心寒,走到束老闆辦公室門口,束昱澤的手輕微發抖。
他低頭看早就燃盡的煙,菸屁股丟進垃圾桶裡,做了個深呼吸,才去敲開辦公室的門。
“進。”裡面傳來束老闆威嚴的聲音。
束昱澤推門進去,碩大的辦公室,只有束老闆一個人。
抬起眼,瞧見是自己兒子來了,束老闆繼續手裡的工作,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你怎麼來了?”
手摸著辦公室裡的沙發靠背,束昱澤繞著沙發走一圈,腦袋裡想問的話組織了一遍又一遍,躊蹴著,緩慢的開了個頭:“爸,我聽說個事兒,關於RF戰隊管理層的。”
束老闆沒回話,搭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無聲的深吸一口氣,束昱澤繼續說:“說是等S聯賽以後,RF隊員可能會被高價賣掉,爸,這事兒不是真的吧?”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束昱澤吞嚥著口水,等著束老闆的回話。
停下手上的動作,束老闆蓋上鋼筆的筆帽,雙手交叉放在胡桃木的大辦公桌上,不輕不淡的吐出一句:“是真的,我已經叫人去談了。”
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束昱澤整個人愣在沙發邊上,手扶著沙發的靠背,身子不停的發抖,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滿眼的不可思議。
好半天,他才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爸!!”
“怎麼了?”束老闆很是淡定,完全沒在乎束昱澤激烈的變化。
快走幾步到辦公桌前,束昱澤撐著手臂在辦公桌上,身子使勁兒往前探,急急的跟束老闆解釋:“現在RF是電競圈裡最有前途也是最有商業價值的戰隊,你為什麼要解散啊?單單從掙錢這方面講,RF去年確實賠錢,但是今年都掙回來了,還是翻倍的掙,你到底哪裡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小澤,注意你的語氣。”
“爸,我求你了,別對RF下手,別解散,等我們拿了S聯賽的冠軍,還會有很多代言找上門的,真的,你信我,再說了,RF戰隊現在給公司創造的利益,也不僅僅是代言這一塊,有更大的價值,這些你比我清楚,為什麼非要解散呢?”
束昱澤急的紅了眼眶,他爸倔,他一直都知道,從小他爸說一不二,決定了的事兒,神仙來了都拉不回去,從小他很少反抗自己的爸爸,不敢反抗,束老闆嚴肅,束昱澤打小九怕他。
但是這次,不反抗不行了,就算他爸真的揍他,他也得保住RF。
“沒說要解散,你說的很對,RF有很多光環加身,所以成立一個青訓隊。”
束老闆身子往後靠,靠進椅背裡,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他看著束昱澤,目光清冷。
“什麼意思?你把戰隊當流水線了?”難以置信,束昱澤本來還以為成立青訓隊是對電競事業的支援,是對RF的認可,現在看,完全不是那回事!
“你這樣對的起為電競付出的那些人麼?大夥努力的培養的優秀的電競人,不是用來賣錢的……爸,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啊?”
“電競人?”束老闆冷笑:“我最後重複一遍,成立戰隊是當初一時興起送你的禮物,對於你口中電競這一塊,我從來沒瞧得起過,也不需要戰隊給我掙錢。”
拿出雪茄點燃,束老闆深吸一口:“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就出去,我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忙。”
束昱澤拳頭緊握,他深愛的,與兄弟一起為之奮鬥的電競,在自己最親的父親眼裡,竟然一文不值。
現在他能理解,為什麼姜宇收到媽媽發來支援他的微信,哭的像個傻逼,他也特別想哭,想哭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為父親是支援他的。
殊不知,所謂的支援電競不過是一份禮物,一份玩物,他的爸爸,根本就沒正眼瞧過電競。
“什麼是重要的事兒啊!有什麼事兒比RF戰隊還重要!!”束昱澤忍不住了,胸腔裡累積的下來的憤怒頃刻間爆發。
他推倒了束老闆辦公桌的上所有檔案,桌子的鋼筆飛出去好遠,筆帽彈飛,黑色的鋼筆水在潔白的地磚上灑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你為什麼就是不理解,總是想什麼就做什麼,我是你兒子,你好好的聽一下我內心的想法不行麼?你總是一意孤行,認為自己做的都對,你最自私,你是世界上最自私的父親最自私的丈夫最自私的兒子,誰的話你都不聽,從來都不聽!!”
A4紙零零散散的灑了一地,有一部分被束昱澤撕碎了,用來發洩。
束老闆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他發瘋,等他鬧完了瘋夠了,站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才默默的吸上一口雪茄,說話間,淡薄的煙霧溢位唇齒。
“這樣自私的人,給了你別人做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