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依依離開那面石壁,兩邊徘徊的“草原石人”也都相繼的退了開去。
“蘇墨,這應該就是阿金引我們來此地的原因。”
走到我面前的依依,順勢的坐在了我旁邊的石頭凸起之上。
“你是說,這幅壁畫上面的地點是阿金想讓我們知道的?”
我問道。
“當然。”
依依鄒著眉頭,用強光手電的前端將我旁邊的屍鱉屍體向旁掃了掃。
看到屍鱉的屍體,我想起來在我昏迷之前聽到的牆壁中的轟隆聲。
那聲音與剛剛依依接近牆壁之時,聚集過來的“草原石人”的聲音如出一轍。顯然,在屍鱉大軍準備將我吞噬之時,是這些石人破壞了它們的沒事。
如今我能夠安然的出現在這裡,還要多謝這些石人兄弟。
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阿金的嘶鳴聲居然能控制這些石人的行動,這是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
如果所有“草原石人”的行動都是受到阿金的嘶鳴聲控制,那麼就是說胖子和蠍子被攻擊,也是阿金的授意。如此說來,胖子和蠍子的處境應該還安全。
想到這裡,我將這一切的推斷說與了坐在我旁邊的依依聽,想要讓她及時的從擔心胖子的安危中脫離開來。
果然,在我說完,依依的面容較之方才舒緩了很多。
“蘇墨,現在我們該看的都已經看了。你說接下來阿金會有什麼動作?”
依依坐在黑暗中,只有頭燈散發出的微弱的電量不足的光線將她身前和我的部分位置照清楚,我們兩個人就好像坐在舞臺中央演著話劇一般,所有的聚光燈只打在我們的位置。
“如果按照我們剛剛的推斷,阿金的目的只是想將我們引到這裡,看到壁畫上的地點。那麼,接下來應該就是將我們引出,放我們去尋那個地點。”
“那為什麼不將師兄和蠍子哥也一起引到這裡?”
依依的問題將我難住了。
這也是我所困惑的。如果我們的分析正確,這處刻有羅布泊俯瞰圖的壁畫,以及擁有高階技術的熱成像圖就是阿金引我們到此地的原因,那麼胖子和蠍子此刻應該也在這裡。而如今,這處封閉的空間卻只有我和依依。
突然,我想到了其他的可能。
轉頭對正在以手支顎的依依說道:
“依依,或許像這樣的壁畫不止我們這處空間有,在胖子和蠍子的空間中也應該有。只不過,他們兩人看到的,與你我看到的不是相同的內容!”
依依在聽到我的分析之後,眉梢舒展開了些,顯然,她也認同了我的分析。
因為頻繁的左右翻動身體,我突然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我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別亂動,一會傷口崩開了!”
依依聽到我痛苦的呻吟著,表情開始變的凝重,迅速的拽過她身旁不遠處的揹包,從裡面取出一隻鑷子和一個棕色的小玻璃瓶。
然後也不通知我,直接的就扒開了我的衣服,將一個棉花酒精球按到了我的胸口之上。
整個動作十分麻利,沒有半點扭捏。
在酒精球按到我的傷口之上時,一陣好像火燒的灼熱感很快就傳入的我的大腦,蟄的我又是一陣呻吟。
隨著她的動作,我將身子翻了過去,從後背到屁股處傳來的蟄麻之感,我能想象到遍佈整個後背的傷口。
那無數的屍鱉大軍的形象立刻就有充斥進了我的腦海,此刻我竟然有些小確幸,慶幸自己沒有在那些屍鱉啃噬中死去。
“蘇墨,忍著點,你的傷口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太多了。好在我拿的藥布足夠……咦?”
依依見我因為疼痛而扭曲了表情,溫柔的安慰著,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眼神中露出精光!
“怎麼了依依?”
我好奇的問她。
“居然還有隻屍鱉!”
在我剛聽到她說完屍鱉二字,我的褲子就像衣服那樣,沒有通知的被依依扒開,連著短路一起直接的褪到大腿處。
接著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屁股上脫離,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的充斥進我的大腦,痛的我險些再次昏厥過去。
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那塊原本有些異樣感覺的肉瞬間變的輕鬆了。
“好了……”
依依說完,麻利的將我把褲子提上,在一陣蟄痛感的帶動下,我根本不敢翻身,我知道那塊部位已經被藥棉塞上。
出於好奇,我忍著疼痛用類似瑜伽的動作轉頭身子不動的向她手中看去,發現一隻黑色的,足有三分之一手掌大小的黑色屍鱉夾在她手中的鑷子上。
那兩隻好像小號鉗子的口器滿是紅色的血液,正在有力的夾著空氣!
還沒等我看清楚屍鱉的全貌,依依就迅速的撿起她旁邊的石塊,左手用鑷子按住屍鱉,右手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拖沓。
此刻我才意識到,那幾只被她彈向遠處的屍鱉為什麼會呈現出那種扁扁的形狀了。
她的動作一時間讓我看的有些呆了,就連剛剛被屍鱉佔據的傷口的痛感都暫時的消失了。
依依對付屍鱉的動作與他甜美的形象完全相悖,此刻,她在我的心裡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女漢子!
“疼麼?”
當聽到依依的問話之時,我才感覺到臀部的陣陣疼痛,與此同時,我看到了我的胸前以及腹部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
樣子十分的駭人。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等傷口癒合一些,你就可以稍微的活動一些了。”
依依一邊為我清理著後背的傷口一邊溫柔的說道。
“依依,你學過醫麼?”
“沒有,只是看過醫學護理的書籍。怎麼啦,怕我不專業害了你啊?”
“不是……哎呀,姐姐,你是不是上錯了藥了,我怎麼感覺屁股裡面著了似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酒精的用量,可能倒多了……”
※※※
一覺醒來之時,四周的漆黑讓我有些透不過氣。
距離我和依依拜阿金所賜,進入到這處封閉的空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隨著藥效的發揮作用,我身上的皮肉之傷也沒有最初的那種鑽心之痛了。如今也能側著身子斜坐起來,但是隻能用一半的屁股坐著,另一半被依依上了猛藥,經過了一天一夜,酒精的灼燒感還沒有退去,雖然依依不顧男女之別,用手好頓的給我揉搓,可是效果甚微。
為了節省手電的電量,我們一直將手電的開關關閉,除非必須用到光亮,一般我們都不會開啟手電。
在我身體能簡單的活動之後,我就採納了依依的建議,在依依的攙扶之下從我們所處的空間的中心位置,挪動到了刻有壁畫的的牆壁處。
這樣我們可以靠著牆壁,使得身體舒服一些,而且不用擔心四周的“草原石人”從石壁中出現。
此刻的依依就靠在離我很近的地方,雖然在沒有光亮的環境下,我連自己伸出的手指都看不到。但我能聽到她均勻的喘息聲,聲音的距離只要我伸手就能觸碰。
在我醒來的那一瞬間,聽到依依自然的呼吸聲。我居然還產生出了慶幸的情緒,慶幸與我關在一起的不是胖子和蠍子。
如果是這兩個哥哥中的一個在此,只要那震天的呼嚕聲響起,別說是我受不了,恐怕隱藏在牆壁中的石人兄弟都會被震的火冒三丈,說不定直接竄出牆壁來找他們算賬都不是不可能。
身處這樣的封閉空間,周圍又沒有半點光亮,滿眼所見都是漆黑一片,彷彿置身於一片混沌虛無之中。在這樣的環境中,時間的概念已經漸漸的模糊,如果沒有依依的呼吸聲,說此刻時間是靜止的,我都沒有半點疑義。
按照我和依依的推斷,阿金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已經被我們看過並且記下了,那麼接下來的橋段應該就是脫離這處詭異的空間回到現實世界。
可結果確事與願違,我們推斷的結果一直遲遲沒有到來。
“蘇墨……”
“在……你醒了依依……”
在我思考事情的時候,依依醒了過來,開始呼喚我的名字。
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出了些許慌亂,顯然這裡的漆黑以及安靜的氣氛,讓這個連屍鱉都不懼的女漢子都有些吃不消。
聽到我的聲音,依依向著我的位置靠近了一些,由於看不清,她一下移動過猛,直接鑽進了我的懷裡。
雖然有些傷口被她碰到,有些吃痛,但是隨著一股清新的香氣鑽進我的鼻孔,這種痛感頓時就被中和了去。
摸索之中,她打開了頭燈,此時的頭燈已經從她的頭頂摘下放到了我的腿邊。
雖然頭燈的光線有些昏黃,但是在這樣絕對的漆黑環境中,有這樣的光亮足以。
“我們在這裡多久了?”
依依從我身上爬下去,然後問道。
“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我回答。
“你餓麼?”
“還可以,就是有些渴。”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取水。”
自從我來到這處空間,我的所有生活所需全都由她負責。
對於佳人的服侍,我十分的享受,並且還陰暗的希望自己的傷慢些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