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所留的信函還有些內容,所說是為何事?”沈漾見楊元溥這時候只是在氣頭上,還沒有失去理智,便繼續問陳德。
沈漾透過燈光看信函的底面,似乎滿滿當當用醮水筆寫滿有一頁紙,他這時候希望在這信函裡,韓謙多少還能有一些寬慰到楊元溥的話,不至於叫他被背叛的感覺太過強烈,以致吞沒掉他的理智。
陳德手裡拽著信函,非常遲疑,眼瞳更有另一層難以置信的震驚,似寫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什麼內容不能讀出來的?”
李普急得火燒眉頭,他對陳德素來沒有什麼尊重,走過去直接將信函一把搶過去,接替陳德讀下去:
“討逆伐罪等事,有諸公籌謀,萬事無憂,無需微臣為殿下憂慮,唯招附楚州之事,殿下需防備沈漾、王琳二人。早年王琳以敢諫徐明珍而得令名,其人性德高潔應在微臣之上,無念於功名才是,然微臣與之相處數載,觀其心性,實非如此,微臣也一直困惑素有識人之明的沈漾先生為何薦他於殿下跟前。皇陵案發之時,馮家恐罪,乞援於殿下,此事唯殿下、微臣、姜獲、袁國維及沈漾、王琳等數人知曉,然而次日楚州館主事殷鵬便往馮家蠱惑馮文瀾、動搖其心志,致皇陵案前後出現波折,訊息應是殿下身邊之人洩漏。而待內侍省少監沈鶴病於潭州,其病因,最初也僅殿下與微臣、信昌侯及沈漾、王琳、張平等數人知悉,但種種跡象都表明王文謙遠在金陵也很早便知悉其事,也應是殿下身邊之人走漏訊息。楚間狡脫,微臣暗中觀察許久,也僅覺得沈漾、王琳二人最為可疑,卻查無實證,臨走之前不能替殿下分憂,實憾事也。微臣此次前往金陵,從信昌侯手裡接掌兵戶殘部,未奏請殿下允許,非驕橫無禮殿下也,實不敢也,生怕稍有疏忽走漏訊息,致殿下收復金陵繼位唯一良機就此錯失。微臣莽撞行事,誠惶誠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殿下寬恕,唯願殿下親賢臣,遠小人,慎防為奸佞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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