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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吉雲飛年過半百,酒量同身體一樣大不如以前,還是因為幫不上幾位同鄉的忙,心情不大好,喝了幾杯就醉了。
卓橒能做上兵部侍郎,跟軍機大臣杜翰一樣,靠得是父蔭。
平日裡謹小慎微,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說,不該摻和的事絕不會摻和,這官做的是小心翼翼。難得出來散散心,乾脆在舊宮邊上的一間剛收拾乾淨的衙署住下,打算等明兒早上吉雲飛的酒醒了再一起回城。
在韓秀峰看來,他不只兵部侍郎,也是同鄉,雖已吃飽喝足,但不能就這麼回房歇息,又同任禾一起過來陪他喝茶聊天。
“志行,你在這兒享清閒,不曉得城裡這幾天有多‘熱鬧’,連我這個極少應酬的人,昨兒一早都被幾位在禮部時的同僚拉去,聽翁心存、匡源、殷兆鏞等人會議了大半天。”
“等人?”
“剛開始就五六個人,議著議著,他們竟去把柏中堂和文祥也請來了。他們還去請過彭中堂,結果彭家人說中堂大人身子欠安,也不曉得是真是假。”
韓秀峰豈能聽不出卓橒的言外之意,再想到殷兆鏞那道洋洋灑灑近萬言的奏疏,不禁嘆道:“國家苟安一日,彼即為一日之親王、宰相,而社稷隱憂,不遑復顧!人家連這話都說出來了,柏中堂和文祥敢不去嗎?”
任禾忍不住問:“大人,您是說他們辱罵柏中堂和文大人是求速和了事的無識庸臣,柏中堂和文大人還得跟他們陪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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