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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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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跑進來喊人的時候屋裡靜了幾秒,大家都有些不相信,幾乎措手不及。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當時蔣玉茭正好對著門,可能腦子裡也是反應了一會兒,從椅子上站起來,第一次都沒站穩,扶住旁邊的桌沿才順利起身。

她說:“怎麼?可能?“

保姆一張臉被嚇得通白,說話也咯咯噔噔,“真?真的?太太,您??您要不去看看?“

鍾泉終身未娶。也沒為自己在外面置辦物業,這些年一直住在南樓,不過早幾年前老爺子特意在後院偏廂給他騰了間屋子,其實說屋子也有些不合適,應該是一間獨立的院落。有水有橋,前後兩廳,中間一個挺大的天井,四周砌了圍牆,天井內有通往南樓大院的門。

白日裡鍾泉從那道門過來。在南樓這邊工作,晚上結束一天的忙碌之後回到自己屋裡,院門一關,便是跟南樓完全隔開的獨立空間。

保姆嘴皮子打架,說話都已經連貫不清。

“去看看!“最後是鍾聿先發話,眾人也跟著起身出去。

走到院裡的時候碰到正在陪豆豆玩的沈阿姨。

“太太,怎麼了這是?“大概突然見一堆人從裡面湧出來,有些反常,沈阿姨便過來問了粱楨一句。

粱楨看了眼正爬滑滑梯的豆豆,壓了些聲音,“出了點事,我去後院看看,你先帶豆豆進屋。“

沈阿姨大概也感覺到了氣氛異常,過去把豆豆從滑滑梯上抱了下來。

因為被沈阿姨拖延了一點時間,粱楨落到了最後面,等她找到那扇門進小院的時候剛好撞見鍾盈從屋裡跑出來,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著嘴,跑到天井草地上才“嘔“地一聲吐了出來。

粱楨被弄得渾身一激靈,然而人有好奇心,本能似地促使她加快腳步要往屋裡走,結果走到門口裡面堵出來一人。

“別進去!“

來人是唐曜森。

粱楨當然不幹,“我進去看看!“她想繞開他往裡走,頭還不忘往上冒,結果被唐曜森一下擋了回去。

“沒什麼可看,出去!“

“我??“

“叫你出去,聽不懂?“

僵持期間鍾聿也從屋裡退了出來,粱楨本能性地還想往裡面看,被鍾聿一臂堵了回來。

“出去!“

“??“

隨後其餘幾個人也出來了,蔣玉茭由剛才的小保姆扶著,走在最後面,臉上一片菜色,像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虛弱了不少。

馬律師最先開口:“要不先報警?“

“不行!“蔣玉茭立即反對。

鍾聿看了她一眼,她由保姆扶著往前走了兩步,“你爸剛走。家裡已經夠亂了,這時候再報警到時候記者又會亂寫一通。“

“對,我贊成!“剛吐完稍稍恢復一點理智的鐘盈過來,“我贊成媽的意思,本來就已經很敏感了,這時候絕對不能再有什麼事。“

母女倆口徑一致。

鍾聿看了眼馬律師,“馬伯父,您怎麼看?“

馬律師是見過風浪的,倒沒顯出半點驚恐或者緊張,他看了眼屋子虛掩的大門和院落四周環境,“按我的意思,最好還是報警吧。“

最終少數服從多數,是馬律師打了電話報警。

“警方那邊要求先保留現場,要不我們就先等等。“

小院也栽了樹,但可能是因為疏於打理。枝葉稀疏,加之小院地處北面,北面背陰,光照少,所以院子裡的綠植長得稀稀拉拉,其蕭條景緻終究跟南樓大院那邊的鬱鬱蔥蔥不同。

等的間隙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包括粱楨,儘管她並沒進屋裡看,但這會兒也已經多少猜出點東西。

派出所那邊來得很快,可能因為牽扯到鍾家。還特意派了副所長帶人過來。

現場取證,拍照,封存??為了不影響警方工作,大家又重新挪到南樓那邊,一小時之後結果出來了。

“??人已經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從現場嘔吐物和死者症狀來看,初步推斷為藥物中毒,不過具體原因還需要進一步化驗才能得知??“

警方很快派了車輛過來把鍾泉的遺體弄走了,並暫時封鎖了現場。

前前後後大概三個小時,傍晚時分才算消停。

大概是牽扯到鍾家的事,派出所那邊難得高效率了一次,第二天上午就出了屍檢報告,報告顯示鐘泉因吞服過量乙二醇中毒,且在他房間找到親手寫的遺書。

隔天派出所給出了調查結論,鍾泉系自殺身亡。

粱楨並沒有看到遺書內容,但大致也能猜出一些東西。

鍾泉十幾歲就進了鍾家,在此之前無父無母,據說獨自在孤兒院生活了好幾年,進鍾家之後便一直跟著鍾壽成。

起初只是幫著料理鍾壽成的飲食起居,其角色類似於舊時伺候少爺的小廝,不過這位小廝做事細緻,心思縝密,很快就取得了鍾壽成的信任。

鍾壽成立業成家之後鍾泉順利當上了南樓的管家,從此算是在鍾家立穩了腳跟。

管家這個職務,聽上去好像不過就算算帳管管小保姆等日常雜物,但知道的人都清楚,他是老爺子的心腹。

除了南樓內部一些家庭事務之外,年輕時鐘壽成在外面那些鶯鶯燕燕,個人私事也都是他在幫著處理,用現在比較時髦的詞來說,鍾泉就相當於鍾壽成的生活秘書,裡裡外外事無鉅細都由他一手包辦,其地位並不亞於鍾氏高層,就連蔣家那邊的人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當然,鍾壽成對他也不僅僅只是主僕之情,畢竟跟了自己幾十年了,從最早的傭人,小廝,到後來的管家,益友,甚至是生活夥伴,於他而言早就超乎了那點主僕情份,可能更多的是一種日漸習慣的陪伴,就像是左右手臂,離了就沒辦法生活下去。

而對於鍾泉而言呢,他終身未娶,也沒生個一兒半女,甚至都將自己的姓改成了“鍾“,可見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將自己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全都獻給鍾家。獻給鍾壽成。

現如今鍾壽成頹然離世,對於鍾泉而言,他可能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意義,所以選擇走這條路一點都不奇怪。

鍾泉走得突然,但其身份特殊。所以鍾家並沒聲張,考慮到他無兒無女,蔣玉茭出面安排人給他辦了葬禮。

鍾泉膝下無子,孑然一生,葬禮除了鍾蔣兩家的人之外。自然也沒其他人。

儀式一切從簡,上午追悼會,下午落葬,墓地按照他遺書上的要求,跟鍾壽成葬在同一個墓園裡,也是山頂,跟鍾壽成只是隔了幾塊碑而已。

入土儀式完成,夕陽即將落下,一行十餘人下山。

蔣玉茭被人扶著走在最前面,粱楨抬頭看了眼,老太太穿了件黑色針織裙,外面裹了條深墨色羊絨披肩,頭髮依舊盤得一絲不苟,但夕陽光線照耀下,鬢角已經一片白雪。後背也微微佝僂,需要有人攙扶著才能下山。

半個月之內連續經歷了兩場喪禮,老太太好像一下老了十歲。

粱楨不禁想,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失去丈夫。失去陪伴四十多年的僕人,她也老了。

車子都停在山腳下,粱楨是坐南樓統一安排的車子過來的,如果返回市區的話還需要坐那輛車走。

剛好鍾聿過來,他有帶司機。

“喂!“粱楨衝他喊了聲。

鍾聿當時正在講電話,聽到聲音回了下頭,見是粱楨,眉梢皺了下,沒說話,但眼神是在詢問:“有事?“

粱楨攏了下大衣上的毛領子,“回去?“

“什麼?“

粱楨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是不是要回去?“

鍾聿結束通話電話,走近一些。

當時場面其實挺滑稽的,兩人從頭到尾幾乎零交流,這會兒面對面站著,沉默了數秒他才意識過來,“沒開車過來?“

粱楨雙手插兜裡,點了下頭:“嗯。“

鍾聿收了手機,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別下頭,“走吧!“他率先往車那邊走,粱楨低頭默默吐口氣,迅速跟上。

“唐總?“小范把著車門,問站在那發愣的唐曜森,“可以走了嗎?“

唐曜森抬頭看了眼跟著鍾聿上車的那道身影,轉過來,“走吧!“低頭鑽進自己的車子,而站在旁邊始終沒出聲的鐘盈扯著嘴角苦笑一聲,從包裡掏出煙和火機,點了根抽著,目送唐曜森的車子從停車場開出去。

大概每個人一生中都有那麼一個致命的無奈和不得吧。

於唐曜森而言,粱楨便是那個不得的存在,而於鍾盈而言,唐曜森便是那個無奈的存在。

??

孫叔開車下山,車速均勻,車身穩當,連個顛簸都沒有,以至於車後座上兩個人坐那動都不動,不過粱楨一直在做心理建設。

她想著前兩天沈阿姨對她說的那番話,覺得可能夫妻之間還是得互相坦誠和包容。

“你待會兒??“粱楨總算鼓足勇氣想要先打破沉寂,可轉身見旁邊男人已經閉著眼靠那睡著了。

粱楨:“??“

她把話音收了回去,抿了下嘴唇,沒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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