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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了這般言語,在場的這三人都是尋聲望去,見著來人,便是這天下樓的常客九皇子的面上也是一愣,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人實在眼生的很,縱然這九皇子來了這麼多次了,也是不曾見過這人的,實在想不出這人又是個什麼身份,難道說這天下樓不聲不響的換了掌櫃?
那九皇子與太子不認識,可是這坐倒在地上的陳墨卻是隱約的認出了此人。要說著陳墨此番也是頭一次來到這上京城的,哪裡又有多少熟人,可好巧不巧的,眼前這人,也正好跟這陳墨有著一面之緣的,正是那日裡在那江城鍾家露過一面兒的管家,若是陳墨不曾記錯,這人應該是姓魏的,只是那鍾家遭逢大難,這人怎麼來到了此處?
“你是誰?掌櫃的沒跟你說,此處被我等包了場子,閒雜人不許上來的嗎?”姜伯約面上陰沉,語氣裡也滿是不善,想想也是,此番如此狼狽的模樣兒被他人看了去,依著自己的身份,這事情定然會被當做談資的,口口相傳,便是不需要添油加醋的,自己在這上京城的臉面也是會丟的乾淨的!
那姜伯約問出了這等言語,陳墨與九皇子兩人雖是不曾言語,可這心裡也是猜測著這人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便也是將目光投到了那人的身上,等著他的解釋!
這魏管家看過這三人一眼,那目光落到陳墨身上的時候,似乎是認出了陳墨,略作停留,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只是生怕被這太子與九皇子兩人察覺,那喜色一閃即逝,接著開口道:“在下魏長山,正是這天下樓的老闆。”這魏長山一邊說著,拱起雙手對著三人做過了一揖。
“這掌櫃的確也是跟我說了,說是九皇子舍下了大價錢給咱這天下樓捧場,整個兒給包了場子。說來咱這天下樓開張一來,還是頭一次碰見了如此的大買賣,也是因此,我也想來看看咱這位出手闊綽的皇子殿下,可誰成想,原本以為九皇子包了場子是因為一些個喜事的,此番看來,倒是在下猜錯了!”這魏長山一邊說著,面上雖說還是笑著,可是在這些個滿滿的笑意下面兒,卻也是不難看到那一絲冷意!
“原來是魏老闆,此番倒也怪不得我等不識得了,只是魏老闆實在神秘,不見首尾的,這麼多年了,咱這還是頭一次在這天下樓裡見得魏老闆的模樣兒呢!”說著,那九皇子訕笑幾聲,掩飾這面上的尷尬!
“前些年有著別的事情,這天下樓的生意便也是盡數交給了下人打點,說實在的,今日裡,我也是頭一次來到這天下樓的,只是也不曾想到,這第一次來,就碰上了好大的一個驚喜!”也不知是家大業大還是怎麼,縱然是這滿地狼藉的模樣兒,這位天下樓的老闆卻也是不曾有著半點兒的心疼模樣兒,反而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出口的,盡是一些個揶揄的言語!
“哼,魏老闆只管放心便是了,雖說本宮那私庫裡沒多少銀兩,可也定然不會做出那等無賴只之事的,找人算過此番損毀的物件
兒,這算銀兩,讓人遞送到我那觀風府上,那些個銀兩定然不會短了魏老闆的!”一邊說著,也不知是面上疼的厲害還是心疼那些個銀子,這位太子殿下的面上也是抽出過幾下,面色實在難看!
“嘿!就是,咱這位太子殿下定然不會在乎這些個小錢兒的!”一邊說著,陳墨心裡的疑惑更盛,先前也是留意到了這位魏老闆看自己的眼神兒了,顯然也是認出了自己的。可任由這陳墨如何思索,也是想不透這位江城府鍾家的魏管家是如何有著如此的一筆銀兩能夠在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裡開了如此的一家酒樓!難道是貪墨了那鍾家的錢財不成?
聞言,那魏管家也是轉眼看過了這陳墨一眼,那眼神兒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一眼之後,這魏老闆又是看向了那慘不忍睹的太子姜伯約,輕聲開口:“如今到了如此的境地,也不知殿下是如何的打算,要不然,我現在就遣下人去那平安縣衙報官?”
“自然是要報官,要不然,難道就讓這人完完整整兒的從這兒走出去?”那姜伯約還未開口,九皇子急忙說著,一邊說著,還朝著那邊兒的陳墨看過一眼,只是這一眼裡,滿是忌憚,想來也是打算著報官之後,這心裡也是會踏實點兒不是!
“好了!”畢竟是太子,考慮的自然也是周全一些的,這位太子姜伯約轉眼,對那九皇子喊過一聲兒,接著轉看向了那邊兒的魏管家,試探這開口說道:“那依魏老闆看,此事應該是如何解決啊,難道說,本宮就要兀自的吃下這個啞巴虧不成?”
“罪過罪過,哪裡敢讓殿下吃虧!”魏老闆點頭哈腰,面上賠著笑臉兒,要不說他們這些個生意人,個個都是帶著好些個假面的,方才這位魏老闆的面上還帶著些許的惱怒,此番見著這位太子殿下的嘴裡有著幾句軟和話兒之後,眨眼的功夫兒,這魏老闆的臉上就已經變了模樣兒!
“畢竟是我天下樓生出的事情,這責任,自然也是要我們天下樓給擔起來的,畢竟做生意的,這等事情還是多少的見過一些的。若是依著小人的意思,那就是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畢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若是傳將了出去,抹黑了咱天下樓的名聲兒,我看還是就此罷了,算了吧!”這魏老闆一邊說著,也是偷眼去看那姜伯約面上的臉色,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兒,這魏老闆也是強忍住笑意,看來看去,這傷勢太重了些,沒了多少模樣兒,也看不出這姜伯約的面上究竟是個什麼表情!
聽到了這兒,一邊兒坐在地上的陳墨心裡更是泛起了嘀咕兒,依著這魏老闆的言語,算來算去,這事情已經跟自己沒了關係了,先前來此的時候,心裡也是做過了打算,與這姜伯約打上一場,出了心底裡的那口惡氣,驚動了官府,自己也能被關進那禁仙獄,也好跟易一做個伴兒不是,只不過此番看來,自己這點兒打算八成也是落空了!
姜伯約自然也是聽出了這魏老闆言語裡的意思,耷拉著眼皮,
朝著一邊兒的陳墨看過一眼,心裡狠的很,接著又是看向了那位魏管家,開口道:“怎麼說,依著魏老闆的意思,本宮就只能將這苦頭兒嚥下不成?”
“嘿!哪裡敢讓太子殿下吃這虧!為了賠罪,此番這損壞的東西便不要殿下賠了,另外,生出了這等事情,掃了兩位殿下的興,此番這場子就當是小人給包下的,待會兒便讓掌櫃的將那包場兒的錢給殿下送到府上去,您看著成不成?”一邊說著,那魏老闆的笑意更盛。
“哼!難道說在魏老闆的眼裡,我等就差這包場兒的銀兩不成?定然是要這廝下了那禁仙獄不成!”那邊的九皇子再次開口,面上盡是惱火,想他九皇子在這上京城裡什麼人沒招惹過,此番若是在今日這等事情上給摔了跟頭,日後這上京城裡的人還指不定會怎麼說自己呢!
“小人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那魏老闆一邊兒說著,身子又是低了幾分,抬眼看著那邊的九皇子,眼神兒裡盡是一些個奉承!
“那你是什麼意思?”
“好了!”姜伯約開口將那九皇子的言語打斷,轉眼又是看向了那邊兒的姜伯約,此番更是仔細的打量過這位魏老闆一番,意味深長的說著:“這天下樓在這上京城紮根兒也沒幾年的功夫兒,可就是這幾年的功夫兒裡,魏老闆就能將這天下樓辦得如此的紅火,闖下了如此的名堂,想來身份也定然是不一般的。”
這言語自然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莫說別的地方兒,便是這天下樓老闆能將這身份隱瞞下這好幾年這一樁事兒,若沒什麼身份背景的,定然也是做不到的。
“哪裡,不過就是一般的生意人家,哪裡有什麼身份背景的!”魏老闆咧嘴打著哈哈。
“哼,魏老闆也是謙虛了。”姜伯約一邊兒說著,接著又是轉頭看向了那邊兒正坐在地上的陳墨,輕聲開口說道:“陳道友此番也是好生的運氣,碰見了魏老闆這麼一主兒,也罷,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倆的恩怨,來日方長,只要陳道友在這上京城裡一天,那便要擦亮眼睛,小心才是了!”
姜伯約說出來此等的言語,自然也就意味著這位太子殿下已然不打算追究此事兒了。雖說吃了如此的大虧,可這位太子殿下的心裡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思量,畢竟這事情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找到了那平安縣衙的門上,只事情只怕在第二日變回傳遍這整個上京城的,到那時候,即便真的將那陳墨整進了禁仙獄,可自己的名聲兒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唉!小人便先謝過太子殿下了。小人這就安排馬車,讓人將兩位殿下送到府上!”那魏老闆一邊兒說著,接著就要轉身下去,便在這時,身後卻是傳來了那陳墨的聲音。
“打了這麼長時間,身上也是沒了什麼力氣了,勞駕,便也給我找一輛馬車把!”
.......
主家管家,長山且道文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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