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位了。
啊,媽蛋啊,扯到蛋了!普拉美斯,你要是不醒來就真的對不住我了!你大爺的!
白了一挪到普拉美斯身邊,怎麼拍他的臉都沒反應。白了一把草藥放進嘴巴里嚼吧嚼吧嚼爛了,解開之前繫著的布條,把泥裝的草藥塗在他的手臂和胸前能夠得到的地方。
幸好你看不見,不然你肯定覺得噁心,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挺噁心的,哈哈。白了一邊做邊說。做完這一切,撬開普拉美斯的嘴,把水緩緩倒進他嘴裡,但是普拉美斯根本不會吞嚥,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喂,別浪費啊!
普拉美斯,嚥下去,你必須喝水,知道嗎?
白了一豁出去了,反正跟人工呼吸差不多,自己喝了口水,嘴對嘴餵給他,但是效果甚微,都自己喝下去了。最後兩口水了,白了一喝了一口剛湊上去,普拉美斯忽然本能地吮吸起來,把白了一的舌頭吸得生疼,還狠狠地啃咬了他的下嘴唇,吸著不放,白了一趕緊把剩餘的水都倒進他的嘴裡。
白了一呼了口氣,你大爺的二舅啊,沒被咬破皮吧!累得不輕的白了一閉眼養神,但是腳腕上傳來的刺痛讓他難以忍受,一直持續到林中出現小鳥的嘰喳啼鳴聲,白了一知道天快亮了。
普拉美斯,普拉美斯!
普拉美斯,普拉美斯,快醒醒!白了一試圖叫醒身邊如獅沉睡的壯碩男人,但是普拉美斯一動不動,白了一心急如焚。
是誰在喊我的名字?
你是埃及十八王朝的開闢者,要成為拉美西斯大帝的男人,你不能死在這裡!你要是死了,就沒有塞提,沒有拉美西斯二世了!埃及的歷史要被改寫了!
誰是塞提?
你是拉塑造的男人,你是來自神的男人!
我是拉塑造的男人......
拉與我同在......
多少年後,當他登上法老寶座的時候,想起歲月沉澱中,曾經有個人告訴他,他是拉塑造的男人,於是他改名拉美西斯!(拉美西斯意為,拉塑造了他。)
醒醒普拉美斯,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去埃及把你那些大妻小妾全娶了,連掃地刷碗的阿婆都不放過!
朝陽升起,穿過縫隙,把光洩露進來。眼睛吃力地睜開,有一縷陽光,還有那張焦灼的臉。
......倘若你身在絕境中,只要看到太陽,就會有希望!
你就是那抹最亮的,無可比擬的光了!
想得美,她們可看不上你這種白斬雞。普拉美斯扯了一個慘然無力的笑。
你......NTMD,老子差點以為要給你哭喪了啊!嚇死我了!說著抹了一下眼睛,我們上去吧,你行嗎?
普拉美斯休息了一夜,體力恢復了一些,點點頭。
白了一因為崴了一隻腳,行動不便,每挪一下都鑽心地疼。普拉美斯眼尖,一下就看出不對勁,腳受傷了?
剛才跳下來的時候崴到了。
跳下來?普拉美斯看著自己身上包紮的傷口依稀能夠聞到濃重青草的腥土味,連嘴巴里都有。
你該不會是爬上去幫我摘了草藥又跳下來吧?普拉美斯用你是白痴嗎的眼神看白了一。
是啊!白了一理所當然地點頭,不然怎麼辦,我又不知道去哪裡搬救兵,誒,你這個是什麼眼神?白了一不高興了。
普拉美斯真的想不到,這人得多傻才能傻到白了一這樣的!
再往上你沒辦法爬了吧,我揹你!
不用~白了一撅嘴。
行,那你在這待著!
......
最後,普拉美斯揹著白了一爬上山頂。
啊,重獲新生啊!白了一趴在地上舒展了一下筋骨。
這傷口包得也太難看了!普拉美斯一邊嫌棄地搖頭,一邊儘量調整布條位置把傷口蓋住。
白了一單腳一蹦一跳,烏漆墨黑的大半夜幫你找水找藥,我已經是菩薩下凡了你知道嗎?竟然還嫌棄,早知道讓你死在下面算了。
是是是,我尊敬的雅裡大人,但是剛剛是哪個一直催我醒來,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普拉美斯壞心地取笑。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睜眼說瞎話!
兩人又進入和平常一樣的鬥嘴模式。
卡爾其實離普拉美斯昨夜紮營的地點已經非常接近,今早一啟程就到達了他們昨天紮營附近,忽然士兵來報,說前方有流血打鬥的現場,卡爾趕緊帶隊前去檢視。
通通找仔細了!安瓦爾下令。
士兵們搜尋一番後回來稟報,表示沒有找到雅裡和普拉美斯的屍體或殘肢。
卡爾的臉色稍稍緩和。
加速前進!
當他們到達第二次的戰場時,這裡比第一次的更為慘烈,卡爾看著腳邊仰倒著計程車兵,他的腹部有一個奇特的開放性創口。卡爾的視線突然觸及地面上蜿蜒出去的乾涸血跡。
留幾個人在這裡搜尋,其他人跟我和殿下走。
普拉美斯揹著白了一,按著他給的指示去找水源。
總算等到你們了,我就不信,你們還真能飛了?在附近唯一的水源等果然沒錯,你們兩個必須死。敵軍的首領帶領部下從對面的山坡上把兩人團團包圍。
白了一拔出軍刺與普拉美斯背對背。
雅裡
別突然喊我,還用這種要死不活的語氣,我說過我不叫這名字,有命再說廢話,我是絕對不會死的,你也別死。
好吧!
白了一大致能猜到普拉美斯想說什麼,大概就是對不起、感謝之類的廢話。普拉美斯則是苦笑,看來有些事到死都要爛在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敵方首領一揮手,幾十名敵軍蜂擁而上。
白了一用軍刺重創對方的關節,尚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隨意取對方性命。
我墊後,你衝出去。
別廢話,留你一個人,你就死定了。
普拉美斯畢竟有傷在身,體力很快就耗幹了。
我撐不住了,幫你擋下,你快走吧!普拉美斯把白了一推出來,但是他的背後很快傳來熟悉的體溫。
逞什麼英雄,撇下隊友自己跑掉這種事我幹不出來。
是啊,要走早就走了!普拉美斯靠著白了一來支撐平衡,背後有信得過的隊友,這感覺真不賴!
擎天柱和大黃蜂嗎?你是大黃蜂,我是擎天柱!普拉美斯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
我才是隊長擎天柱,你這個花花公子更適合雪佛蘭。
白了一踢飛一個衝上來的敵軍,軍刺精準地敲擊在對方的頸側。
一群廢物,對方才兩個人。
普拉美斯橫著長劍接下對方的五把兵器,用盡力氣推開後用最快的速度割開對方的喉嚨。
三拳難敵四手,白了一的反應速度也漸漸慢了,但是敵人像砍不完一樣地接二連三地衝上來。
普拉美斯重重地靠在白了一身上,護甲被刺穿的聲音佔據了白了一全部的聽覺,斬斷他最後一絲理智。為什麼一直沒下殺手,也許是因為背後還有人撐著,所以並不那麼害怕,自私地以為讓普拉美斯去承擔,自己可以高尚地不去弄髒雙手,不用殺人也沒關係吧,現在卻只有自己了!
人,都一樣,誰能保證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奪取他人的性命,白了一也一樣。也許之前有理性,有良知,有對生命的尊重,現在別無選擇。
白了一扶著普拉美斯,轉身刺中敵軍士兵的胸膛。
血跡到這裡就停了。貝克爾撥著草皮說。
分散搜查!安瓦爾代為發令。
部下得令後迅速分散作業。
殿下,那邊山谷中發現雅裡大人和埃及的和平使者,雅裡大人正在與不明身份的人打鬥。
卡爾砍下繫馬的韁繩,模仿白了一那天的騎馬方式,翻身上馬,策馬馳騁。
貝克爾也效仿卡爾的做法,緊跟其上。雅裡大人,請一定要平安無事!
白了一竭盡全力直到最後一刻,但是面對眼前這個向他揮著巨斧的敵軍,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還手之力,手裡的軍刺太重了。我已經盡力了,大嬸,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回不了家了!來到赫梯後發生的各種事情,在腦海中走馬觀花般炸開。
鏗鏘的金屬聲,卡爾策馬飛馳,拔劍挑飛了對方的巨斧。剎那間,白袍翻飛,金髮飛舞,駕馭駿馬而來的男人,猶如天神下凡般完美無缺,白了一覺得此刻的卡爾給了他從未有的神奇感受,並不只是單一的感激!
一個對自己特殊的人,大概就是在某一個特殊的時候,給予了某種特殊的感覺。
沒了武器的敵軍繼續撲向白了一,白了一本能地提起軍刺,刺穿了他的喉嚨。
趕來的貝克爾看到完整的白了一頓時放下心,雅裡大人,你沒事吧!
白了一喘著氣搖頭,他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腥不知作何反應。
他怕,害怕極了!心中就像關了一頭猛獸被釋放出來,人都有殘酷的一面。
雅裡大人,這是最後一個活口,你下了殺手,我們就沒有線索查案了。安瓦爾不滿地指責,他在山頭上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安瓦爾,你該慶幸雅裡大人沒有受傷,而不是關心案件!貝克爾不滿。
抱歉!不,等一下,我剛開始,之前......沒有殺他們的,可能,應該還有......白了一語無倫次地說,卡爾會意,對著安瓦爾打手勢。
搜活口!安瓦爾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