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瑭就這麼盯著他，心裡暗暗盤算著姜太公釣魚的直鉤。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見他廣袖一揮，涼亭中浮空出現一道虛影。

她靈識一振。

虛影裡是自己入夢時從湖水倒映中看到的女媧形象，黑髮長尾，纖細的腰身，充滿神性的美麗容顏。

女媧正伏在什麼東西上面，像是睡著了似的。

那只是伏羲的記憶。

這是在想念？

不知道這男人是真的從頭開始就愛著女媧，還是被囚千萬年後才幡然悔悟。

但覆水難收，逝者如斯，千萬年前的時光永遠也追不回來。

他盯著虛影看了很久。

然後慢慢地、憐惜般抬手，五指修長，略微顫抖，似乎是想偷偷撫摸她安靜的睡顏。

不過幻化出來的虛無又怎麼摸得到？

美人春睡圖一觸即散。

伏羲手就伸在那裡陷入呆滯。

蘇瑭心裡翻了個白眼，見不得這種當時不珍惜過後一個人裝得好像很黯然**的樣子。

本來還打算再等等，那現在就給他來個刺激的吧。

躺在床上熟睡似的身體陡然睜眼。

靈識也沒有撤回，蘇瑭這次留意了，清晰地看到伏羲耳尖動了動。

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窺探外界的，但自己被他時時刻刻的盯著這點毋庸置疑。

很好。

她像是之前從神夢中醒來一樣，臉上帶著好奇，先是明顯地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下午了！”

蘇瑭故意驚訝地喃喃自語，也其實有點驚訝，沒想到自己盯著女媧的舊情人看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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