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裡沈昭願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靜靜凝視著江叡，聲音發顫：“陛下，您的身體？”

江叡微微歪頭看了他一眼，仍是一派書生稚氣，全然不見該有的朝臣端穩，彷彿還是在陵州，那個笑意清淺言談詼諧的快意文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再安慰他一次：“朕無恙，你不必擔心，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你若無事，就先退下吧。”

沈昭願連忙告退，怕自己慢了片刻便會讓江叡少休憩片刻。

殿中又恢復了安靜，看著窗外亂花紛飛，剪影迷濛，有一瞬的恍惚，彷彿又回到了陵州，燕邸的院落裡也有這樣的一片海棠花樹。

遲春盛開的時節，餘思遠大咧咧地拄著柺杖來尋他，“臨羨，你快出來，西市來了一群俳優，咱們去看。”江叡只若尋常，漫不經心地負手而出，見餘思遠身後跟了個纖細秀致的紅衣小女孩，她看上去至多十四歲，梳著鬟髻，絲綢般烏髮垂在胸前，飄逸而秀美。

那時他對其後一切的命運安排恍然未覺，實現只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便轉向餘思遠，餘思遠將她拉到跟前，笑道：“這是我妹妹，弦合。”

她的眼睛烏靈清澈，好像一眼能望到底了，她揹著手，望著他認真道：“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哪裡見過你。”

被餘思遠一把扯了回去，邊扯邊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像個登徒子似的。”她被拉扯的歪歪斜斜，仍掙扎著回頭看他，既篤定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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