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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眠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看見走廊邊上的畫室燈仍然亮著，有些訝異。

提著雨傘走了過去。

略暖色調的燈光下，女生站在畫布前，一手舉著顏料盤，認真的塗繪。

油料底下的線稿初見端倪，是一片麥田。

秦風眠站在門口，看著她取色，暈染，疊塗。

畫布上擦多了一些，他看見女生輕蹙起眉，用手指抹上顏料，一點點覆蓋上去。

這個動作……

秦風眠皺眉。

像是察覺到他的存在，尹曉柔側頭看過去，驚喜的瞪大眼睛又快速恢復冷靜，“秦老師。”

秦風眠乾咳了一聲。

“這麼晚了，先趕緊回寢室吧，你一個女生，不太安全。”

尹曉柔笑了笑，“想把底色上完，但是總覺得主色調掌握不好。”

說著看向自己的畫布，上面忽暗忽明的長調可以看出她心境的變化。

而能主導她心境變化的……

秦風眠走了過去，看見她調色盤上的主色是墨綠。

溫聲說道，“有時候色調是會矇蔽人雙眼的，鮮明的不一定代表愉悅，沉重的也不一定是悲傷。”

指了指胸口，“可以暫時忘掉它們的象徵意義，隨心去看，去想，去傾聽。”

尹曉柔杏眸聚起水霧，突然出聲問道，“那老師你，也會故意矇蔽我的雙眼嗎？”

秦風眠微怔，握著傘柄的手指微松，沒有看她。

“我說過的。”

尹曉柔語氣黯然，“可是老師，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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