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竟然願意。”
“嗯。”賀翎低低地笑了一聲,隱隱透著滿足,在他嘴角啄了一口,貼著他的唇道,“當時光顧著高興了,現在才想起來,我在京城的時候,沒看出你對我有這心思啊……”
蕭珞沒來由讓他說得一陣心虛,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做傻子的時候與他日久生情的吧?
賀翎察覺到他氣息頓了一下,離開他的唇抬眼看他,見他這神色竟有越來越傻的趨勢,笑得肩膀都抖起來了:“長珩,你怎麼了?我就是問問,你要不好意思說,那就不說了。”
“我是……”蕭珞硬著頭皮,憋了半天的勁還是不知道怎麼把他這個問題給糊弄過去,最後只好掩飾得咳了一聲,“總之,是在成親之前……”
這回答說了等於沒說,賀翎心裡惋惜地哀嘆一聲,雙腿在他腿上輕輕蹭了蹭,賴皮似的:“你不是風輕雲淡地無視我的明示暗示麼?難道那是裝的?”
蕭珞讓他蹭得心裡有些癢,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你不問清楚誓不罷休麼?”
“閒著也是閒著,你說不說?快告訴我,之前是裝的?還是忽然腦子開竅了?還是……”
蕭珞忍著笑,抬起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與他漆黑的眼珠子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捧住他的後腦勺,突襲似的吻在他的唇上,將他嘴巴堵住。
賀翎一頓,下意識將他抱緊,掌心下光滑緊緻的觸感讓他呼吸沉了沉,當下就把那些無聊的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心思全在懷中光溜溜的人身上了,張開嘴捲入他的舌尖,反被動為主動,滾燙的鼻息罩在他的臉上,含住他的舌在他口中瘋狂地掠奪起來。
蕭珞頓時被他吻得氣息不勻,又讓他俯身一壓,後背直接枕在了他的腿上,身子舒展開來,感覺到山洞裡的一股寒意,可身體裡面卻漸漸起了一團火,一時間裡外冷熱交加,說不出來是舒服還是難受。
賀翎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抖了抖,連忙鬆開他的唇,關切道:“冷?”
蕭珞聽著他粗重沙啞的嗓音,垂眼瞥見兩人雙唇間牽出的一絲銀線,腦中猛地炸開,臉上一陣烘熱,連帶著身上也滾燙起來,盯著他的唇搖了搖頭,二話不說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繼續與他糾纏。
賀翎瞬間讓他撩撥得失去了理智,明明心裡清楚眼下這境況並不適合繼續下去,可耐不住身子越來越燥熱,似乎忘記了寒冷,翻身將他往下壓,卻在自己雙臂貼到地面時驚醒,又及時將他撈起來,啞聲道:“等等!”
說著將他鬆開,站起來探手從架子上撈下來一件衣裳,迅速往地上一鋪。
蕭珞被凍得清醒了幾分,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舉動:“我的衣裳……”
“壞了我給你補!”賀翎一門心思想著與他親熱,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話有多好笑,雙臂一攬將他推倒,整個身子都覆了上去,將他壓住,看著他兩隻笑意吟吟的眸子,只覺得喉嚨中烈火乾燒,迅速吻住他的唇,雙手在他身上游走起來。
蕭珞重重喘了一聲,閉上眼,抬手將他摟住,很快也忘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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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羅擒等人將伏擊的趙家軍解決掉並趕到渡口時,已經到了後半夜,為了趕上賀翎與蕭珞,他們這一路都沒敢耽擱,現在看到渡口只有一艘船,不由大為詫異。
身旁一人道:“這船看著不算大,我們這麼多人馬恐怕坐不下啊!”
羅擒面無表情,也沒有吱聲,將馬繩交到他手中,獨自上前,藉著微弱的月光,抬腿跨到船板上,瞬間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鑽入鼻孔中,往前走了兩步忽然頓住,從懷中掏出火摺子打火。
火光一閃,岸邊前排幾個人都將船上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當下就急匆匆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這麼多屍身!”
羅擒搖搖頭,彎腰湊近看了看,見是漁夫打扮的陌生面孔,連忙又去看旁邊的,接連看了好幾個都是沒見過的,最後將整艘船上的屍身都檢查了一遍,沒有見到賀翎與蕭珞的影子,不由微微鬆了口氣,站起來道:“不知將軍與殿下順利渡河了沒有,這些人恐怕也是來者不善。”
“說不定與之前那撥人是一夥的!”一人道,“羅護衛,我們趕緊渡河,看能不能追上將軍,萬一前面還有埋伏就糟了!”
後面忽然有一人喊:“那邊還有船!”
羅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不遠處還停著另外七八艘船,只不過因為天色昏暗,一時沒注意到。
“你們等著!”羅擒找到竹蒿,帶著幾個人將船撐離了岸,吩咐道,“把這些人都扔下去。”
“是!”
沒多久,所有的船都停靠到岸邊,羅擒帶著這些人牽著各自的馬上去,趁著夜色渡過長河,等到了對面的渡口,上岸之後,又急匆匆往前行了一段路,終於看到看守此處的小兵。
那些小兵遠遠看到一群人過來,本想攔下來盤問,一看到領頭的人有些面熟,又把手收回。
羅擒上前,抱拳問道:“在下是靖西王府的護衛,幾位小哥可曾見到我們將軍與殿下打此處路過?”
領頭的小兵認出了他的身份,搖搖頭:“不曾見過,將軍與殿下是何時路過的?”
“大概是傍晚之後,入夜之前。”
“我們是三個時辰前換班的,前面的人或許見過。”
羅擒點點頭:“多謝!”
身後一人走上來問道:“羅護衛,將軍路過此處不知會不會去拜訪安平王,我們要不要再去確認一番?”
“不必。”羅擒搖搖頭,“將軍遇到伏擊,必不會再多耽擱,應該是儘快趕回甘州了,我們也別耽誤時間,還是快追過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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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冬日的山林中沒有蟲鳴鳥叫,顯得格外安靜。
山洞裡的火堆已經熄滅,蕭珞睡得極沉,一直到明媚的光線撒入洞口,照在身上,才堪堪醒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賀翎烏黑深邃的瞳孔,忍不住嘴角一彎,輕輕笑了笑:“醒了?”
賀翎在他眉心啄了一口:“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沉就沒喊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蕭珞從他懷裡起來,一看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愣住,“我可真是睡得夠久。”
二人夜裡折騰了不少時間,好在稍稍注意了些,沒將僅剩的衣服弄髒,現在已經穿戴整齊,烘乾的衣服貼在身上比昨晚舒服熨帖了許多。
稍稍收拾了一番,吃了些乾糧,喝了點水,將馬牽出來,重新上路。
賀翎再次將蕭珞攬在懷中,在他耳邊道:“出北關之前應該會碰到村落的,等出了這片山區,我們找一戶農家買些吃的穿的,不然這一路恐怕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