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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回來了嗎？”

卓群儘量把聲音放小，內心的激動和難言的心虛，反倒讓他不敢直視母親。

只好裝作口渴輕輕推開了她，己轉身去倒了杯涼白開。

結果一喝還就止不住了。

顯然事實證明，家裡的白水，比飛機上的美酒、咖啡更符合他的需要。

但當媽的可不認為事情如此簡單，她誤以為卓群擠火車受了罪。

強忍著了好一會，眼淚才沒流下來。

於是就跟眼下滿大街都在傳唱的那首流行歌曲似的。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馬上語氣就柔和了。

“你咋給渴成這樣了？兒子，坐火車揍不知道買瓶水喝？你咋不讓家裡給你寄錢呢？你揍這麼苦自己？你快告訴媽，買的坐票還是站票？”

但人是情緒動物，負面感受不可能一下抵消的，很快這股子心疼勁過去，反倒越問越氣。

卓群母親又情不自禁重新開始指責呵斥。

“說呀，你說呀，這麼大了都不會照顧自己？乾脆渴死你小子得了。上大學上大學，你念那麼多書有啥用？在京城連封信都不知道寫，你想讓你爹媽急死咋地？”

說完，她自己倒支援不住了，捂著臉哭起來。

淚水如汩汩的泉水，從手指縫裡往出冒，那樣子真的不好看。

沒轍，卓群母親文化素質不高，還是活得特性情、特隨意的那種人。

往往說惱就惱，說急就急，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相當程度上就跟孩子似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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