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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別急,意外而已”阿力尷尬地笑了笑。
他再度緩緩移動手掌,放在那石碑上方,在血月的照耀下微微挪動,隨後重重按下,這次他可是使了大力,順時針三圈,分毫不差。
然而……
那懸崖之上卻依舊是一片寂靜無聲,此刻,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腔的心跳聲,這一刻,他是崩潰的,他孃的,不帶這麼玩的啊,他明明是照著先前他們做的。
阿力的臉皮抽了抽,面子顯然是掛不住了,更要命的是,風凌霄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他可是知道這傢伙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雙白皙的雙手放在忽得自人群之中伸出,極為嫻熟地撘放在那石碑之上。
小茹仙?
那白皙的雙手微微滑動,順時針三圈,小茹仙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幾乎是與阿力一摸一樣的舉動。
然而,但她停下來的一瞬,一道巨大的光柱驀然躍入夜空之中,湧動著強大無比的印力,朝著那血月刺去,立時間整座鬼眼窟上空的星空忽得一亮,無數形成如同躍動著無盡光華,那圓潤的血月的右下,竟然緩緩的凹陷了進去。
不,並非是凹陷了進去,而是那一輪血月上的血色,重新蛻化成了乳白色。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必須在血月完全消退之前找到遺蹟!”阿力興奮地大叫。彷彿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一般,就在剛才,他還險些要掛在風凌霄的手中,他可是知道,一旦自己派不上用場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絕望。
“你如何會知道破解著石碑的秘法。”肖洛清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端詳著小茹仙。
對於小茹仙,他早早便有著一種感覺,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吳偉去帶上她,只不過,這種感覺確是極為的模糊和微妙。
直到先前,他才明白自己的顧慮並非無中生有。
從那駝鈴的出現開始他那隱隱的感覺,又或者到了那村子之後,他的不協調感,更讓他越加確定了這少女甚至那村中的村人,似乎都與這遺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血月,照耀著荒漠中的一個小小的村落。
病榻之上,一個病容滿面的中年婦女正拼命地抑制著咳嗽,只不過,這蓄積已久的病卻是由不得她的抗爭。
咳嗽聲越發的大了。
一碗藥茶隨著一雙乾枯的手遞了過來。
屋內,除了她之外,還有兩道人影。
“對不起啊,村長,我們家茹仙又給你添麻煩了。”
“呵呵,哪來的話,我們的孩子們終究有長大的一天,這一切都只不過皆是命數而已,該來的我們終究逃不掉。”
“唉,這都是命啊,糾纏了上千年的命。”躺在病榻上的,自然便是小茹仙的母親,她是村裡鮮有知道真相的人之一,“茹仙他爸以前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
苦笑著,中年女子搖了搖頭,眼中透著絲絲的苦澀。
“阿瑪依,去讓大家準備下,今天我們一起開個會。”莫依村長回頭說道。
“是所有人還是那些人?”那個身為阿依瑪的女子,正是村長的妻子。
沉吟了片刻,莫依村長鄭重的說道,“讓所有人來。”
“明白了。”
阿依瑪的眼中閃過一絲肅穆,她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緩緩走出那門口的小屋,幽怨的眼神微微朝向夜空,看向那遙遠的血月。
這一日,終於要來了麼。
極東崖之上,小茹仙忽得像是從夢遊之中醒來一般,她虛弱的*了一聲,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忽然覺得好睏好累。”
看著眾人齊刷刷的盯著自己,小茹仙不由得慌了神,一把抓住吳偉的袖子。
“你們看我幹什麼?”小茹仙喝了口水,打著手勢,膽怯的看了一眼風凌霄和肖洛清,這些人之中,他最怕的便是風凌霄,那一雙眼睛看著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哦哦,沒事!”雖是有所錯愕,肖洛清搖了搖頭,伸手攔住了正欲發話的風凌霄,只是淡淡笑道,沒什麼。
“你先前什麼都記不得了,你剛剛開啟了這座石碑》”吳偉看著小茹仙,打著手勢。
“我!”
不記得了。驚愕之間,小茹仙搖了搖頭,她拼命在腦海之中思考著什麼,但是卻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轟!”
就在下一刻,四道光柱徐徐湧動,凝到一處,流光肆意間,緩緩湧向前方,那四道光線終於交匯在一處,打在半空之中,而它們交匯的地方,一道強光迸射而下,那沙漠之上唯有一處。便是那遺蹟之地,也是登仙台之所在。
“哈哈,傳說中的遺蹟我來了,寶藏,我來了。”阿力瘋狂地跳了起來,露出掩飾不住的笑容來,竟是看著有些扭曲。
“看吧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我們快走,快走。”
此刻的阿力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勁頭,恨不得分分鐘趕到那懸崖之下,血月的光芒微微移動,衝向不遠處的地面,一座巨大的類似豐碑的巨物從沙土之中冉冉升起,它就像一座無比龐大的巨峰一般,傲然立世。
這便是磐古仙門的真正所在,雖說時光在其表面之上留下了無數的痕跡,但當它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卻依舊是保留著足以傲視群雄的威嚴,它就如同一隻沙漠中的巨龍,緩緩掃視,睥睨這這些垂涎於他的凡人和野獸。
無形的威嚴橫掃鬼眼荒漠,彷彿在說,入遺蹟這死。
四面八方,忽得響起陣陣異獸嘶吼,他們在抵抗著強大無比的威壓,他們等待的那一刻終於到來。
成千上萬只異獸,蠢蠢欲動,朝著那血月灑落的方向湧去。
“轟!”伴隨著一陣天搖地動的爆炸,一群人影自黃沙之中飛舞而出。
領頭的,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肖洛清,風凌霄則是一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而落後於他們的吳偉則是氣喘吁吁,身體各處更是沾染了鮮紅的血跡,不過,訊號這並不是他的血。
前方不遠處,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門,約莫七八丈高,雖看起來已然鏽跡斑斑,但是那其上的“磐古仙道”四字卻是昭然若揭,透出一股無盡的滄桑和亙古。
看著那甚至比得上人類歷史的字跡,肖洛清亦是有所感悟。
血月當空,審視著大地。
肖洛清帶著眾人,踏上了這千古之道。
“咚!”忽得,就在他們踏上那石階的同一時刻,悠揚的鐘聲忽得響起,自那前方看似無窮無盡的山道上,幽幽傳下,這鐘聲,歷經千古,終於來到眾人的身前。
“轟!”隨著那鐘聲響起的,還有狂暴的沙暴。
“大師,前方有沙暴!”
阿力嚥了咽口水,眼皮陡然調動了一下,前方的無盡虛空之中,飄散出一道凌厲無比的風暴,其勢如刀鋒,所向披靡。
這可是阿力從未見過的風暴,比起那鬼眼窟上空的風暴不知大了多少,如果說鬼眼窟上空的那暴風是一把銼刀,那眼前的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投射過來。
每一顆沙子打在人身上都如同一把利刃在割一般,不出片刻,便是一塊鋼鐵都能被他打成坑坑窪窪,更不用說他們這些血肉之軀。
“大師,我們快拍,那沙暴我們惹不得啊。”
“小茹仙,勸勸各位,我們暫避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只要躲過了這沙暴就安全了。”阿力急得跳腳,但是眼前的眾人卻是根本不為所動,依舊是朝著那等上之道緩緩走去。
阿力轉了轉眼珠,剛想著退後兩步,風凌霄卻是一把揪住阿力的衣領,容不得阿力的絲毫掙扎,肆意地超前拖去。
眼看著那如同剃刀一般的沙暴瘋狂湧來,阿力嚥了殃口水,無比悽苦的閉上了雙眼。
沙暴,頃刻將至。<!--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