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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如蜻蜓點水掠過水麵的一點微波，一雙溫柔的手從身後探過來，無聲地捂住了她含淚的雙眼。

“小蔥，你不是純爺們麼？怎麼能這樣愛哭鼻子呢？”那個熟悉的聲音，敲擊在茶小蔥空洞的心房，一聲聲震若雷鳴。茶小蔥聽到了自己抽泣的聲音，很響，像拉壞的風箱。她失神地伸出手，想反握住輕柔的撫摸，卻只觸到冰涼的淚。

“婪夜！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嗎？你說要帶我來千狐洞，你說要我在你面前穿上那件晚禮服，婪夜！”她猛地轉過身，手指卻從他浮塵般朦朧的身體裡穿過去。她終於讀到了他的夢境，可是他卻再也無法企及。

“對不起。”婪夜的神情很模糊，可是聲音卻平靜地出奇，他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才會那樣認命。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不需要道歉！婪夜……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你告訴我！你明明說過不會離開，你明明說過會一直陪著我，你不能把一個破爛國推給我就這麼走了，婪夜！”他的影子在變淡，變成了一籠難以捉摸的紗。

茶小蔥淚如滂沱。

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傷心，如果是欺騙，如果是背叛，她都可以釋懷，唯獨這突出其來的不辭而別，以及猝然的相逢，令她幾乎癲狂。她想了很久，她以為自己想通了婪夜的用意，她從花葉玖那兒知道了最殘忍的真相，可是卻無法接受得而復失的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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