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接著講：“嗯，先休息再繼續比較好吧。” 薇薇猶豫片刻，然後開口，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晚上……晚上要人守夜嗎？” 任白指一指圍欄外頭，他講話往往簡潔直截重點，也沒什麼表情，就像真正的少俠（或者說中二？）：“圍欄上，有警報。” 韓亦謙說：“嗯，我負責守著入口，應該不會有事的。” 瞳開口：“只要體力夠了，我們也可以守下半夜。” 這個故事的設定中，遊戲角色身上有體力槽血條和法力條，但是隻有主人看得見。凌優搖頭：“瞳今天很累了吧？和我一起進去睡好了。” 和·我·一·起·進·去……這種臺詞作者真的是寫言情的嗎，我嚴重懷疑啊！ 瞳面無表情，但是她躲閃了一下視線才說：“……不算特別累。” “不要勉強自己，明天還要戰鬥啊。”一笑出聲了，同為角色的她說起來自然更有說服力。 我開啟NPC的地圖介面，火上添油：“我知道這附近有溫泉，很適合放鬆。”我努力維持不微笑的科普表情，盯著NPC介面橫直線相|交的地圖上搜索出來的紅色小點，對，我什麼都沒有想，我沒有崩壞，哪怕是為了維持在攝像頭下的形象。 於是接下來的問題也解決了。有些人選擇先去睡，然後更多的人要去溫泉。我舉起導遊的大旗（等等），帶著其他人過去。一路上守護靈和主人們都相談甚歡，至少在這一段劇情裡，一點都看不出來背叛的意味。 所以在溫泉裡的情況是這樣的。 凌優先脫了衣服，然後和薇薇一起下水（溫泉很多，所以這邊只有幾個人）。不知為何，瞳躲在樹林裡不肯出來，凌優奇道：“你在等什麼？” 瞳支支吾吾著就是躲在樹幹後面不肯說話，然後一笑回過身，杯數很讓人滿足的御姐微笑，火紅捲髮妖嬈地貼在她白皙的面板上：“不要害羞啊，沒有人會看你的。” 瞳那邊更安靜了。 然後瞳才雙手拉著那塊白毛巾的上下兩端，假裝和平常戰鬥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的樣子，但看得出來她很怕毛巾掉了。走出來，然後跳進我旁邊的水裡，死死抓著我的手臂：“浮笙……” 我試著微笑，但我現在的表情大概維持在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因為我內心的彈幕是：我不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於是我回了一個：“嗯？” 我看向瞳，溫泉水冒著熱氣，讓她的面板紅得厲害。網路世界的角色本身就設計得好看，近看就更加有一種美感，面板晶瑩真讓人有吹彈可破的錯覺。墨黑長髮有幾根粘在肩膀上，突出漂亮的鎖骨。 瞳是個單純的孩子啊。 然後她踢著腿小幅度地游過去了凌優那邊，好像剛剛她是在害羞似的。嗯，她確實可能是在害羞。瞳拉著凌優的手，靠在凌優的肩膀上。不，與其說是拉，從我這個角度看，更像是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女配的形象崩壞了，本來我還以為她是戰鬥型的……好吧，她的人設也是依賴主人，我要重新整理一下我自己的世界觀。於是我決定假裝自己是一隻河童，把脖子和下巴跟著縮進了水裡。 ——其實，我在觀察溫泉水面的波紋弧度，計算它們的終極公式和大自然的規律。 “凌優姐姐……你是怎麼進來這個遊戲的？”這是薇薇。 凌優想一想，直接回答道：“就是那個叫網路世界的遊戲，我以為電腦宕機了，然後重啟，接著就這樣了。” 補一句場外，這個時候瞳正將凌優耳畔沒綁好的碎髮挽到耳後，黑髮閃著水光。 “我也是，”薇薇點頭：“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嗯……可能會失蹤吧，或者昏迷之類的，這次這麼多人，肯定有新聞。”凌優大概是自己猜的，不過最後的結局也顯示他們是昏迷，畢竟失蹤比較難處理，作者大概沒想到怎麼填中間那段空缺的時間，於是設定就這樣了。 其實也不重要，畢竟這個是結局決定設定系列，這些是到最後才寫的事情。 “話說回來，浮笙是什麼人？”凌優突然問道。 “我是NPC。”我回答。 她搖頭：“不，我是說，你們角色，會不會有其他的身份。” 瞳很認真地道：“沒有，瞳就是瞳，瞳的名字是主人取的。” 我承認，“如果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身份是指記憶，那真的什麼都沒有。”我精分得越來越習慣了。不過只是套個殼子，實際上這也是我想說的話。“傅遙就是我們的上司，浮笙就是我最開始獲得的名字。” “呃，好吧。”凌優嘆了口氣，“我就是問一下，不過我也沒見過浮笙以外的NPC。” 瞳抬眼期待地看著她的主人：“我呢？” “嗯，我的同伴也是瞳。”凌優微笑。 ……做任務就是一段被放閃光彈的旅程嗎，天理何在啊。 不過這樣一想，我倒是想翻翻別的可能性。我們看過全文，瞳和NPC都是傅遙編寫出來的，不存在現實中也有一個叫瞳的女孩子這樣的可能性。那麼既然如此，就可以將真人回到現實的可能性刪了，接下來可以向電子程式的方向努力。 反派和主角，守護靈和主人，還有網路和現實……多線執行地思考有些亂，腦子裡的資料多得有點像一團亂麻，我就不說話，專心地和這些事情和細節糾纏。 ☆、11 沒多久，泡完溫泉，我們這一群出去換衣服。穿回NPC套裝，只見瞳不知道點了手上的什麼鍵，然後頭髮就徹底幹了，黑色長髮看起來和以前別無二致。 網路世界果然還是有好處的！這些細節問題只要用資料來解釋就行了，垃圾按一下清除，想回到原來的樣子按還原，一切都是因為瞳是網路世界的角色，所以什麼都不需要。 這時候凌優也搞定了，拿回自己的裝備，看著瞳愣了一下，然後她笑笑道：“你的頭髮養得真好。” 瞳點點頭，沒有說話。 然後凌優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在口袋裡翻了一下，找出髮帶，微笑著說：“我幫你綁起來吧？” 瞳睜大了眼睛，看起來就像魔法世界裡的家養小精靈（住口），接著她轉過身來。凌優鬆鬆地編了編瞳的頭髮，隨後慢慢地挽起來，動作緩慢好像怕扯到對方的髮根一樣。扎的是最簡單的馬尾，檸檬石並不起眼，外形近於潤喉糖，比不得粉紅鑽或是藍寶石那樣光彩奪目，卻很襯瞳身上的灰色套裝。 凌優耐心地將瞳那些不那麼聽話的頭髮一根根用手指順好，再將其收攏，用手握緊。 瞳縮了一下肩膀，但沒有逃跑。 “這樣會疼嗎？” “不會。” 然後凌優將手腕上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