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遊戲規則。”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不，你會這樣是有原因的。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孩子。” 可離的思維模式跳躍得很快：“未來的我？” “不，怎麼說呢……她很像你，卻不是你。” “人類真複雜。” “以後會更復雜的——不過，我會站在你這邊，直到你贏了這場遊戲為止。” 我的語氣有些複雜，而那邊的舞已經跳得差不多。上官夜被說得沒了氣勢，最後道：“我們再等一個晚上，也許明晚學校那邊就會出問題了。” 可離突然道：“沒那麼容易。” 她突然站直，眼神堅定地說：“她沒這麼容易輸。你快選，我嫌下手會把自己弄髒。” 可離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很顯然現場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她說的話。上官夜恥笑她：“你還有認識的朋友？” 這句話顯然很有效，可離徹底炸毛了。 她信手抬起回力鏢，將坐在椅子上的她抵到後面的窗臺邊：“上官夜……你以為，我剛才只看出了那點東西？” 另外三人的視線集中在可離的回力鏢上，它的殺傷力很大，有可離手臂那麼長，可以摺疊，打造得非常好看，流線型的設計——總之，兇殘。 最後，他們離開，房間裡恢復黑暗。 真的是黑暗，連蠟燭都滅了。可離往後退。“現在，只有我們兩人。” 這話足以讓人心頭一跳。 可離微笑，但卻不是很能看清她的表情。“你有一個選擇。自己直接上吊，或者請君入甕。” 後四個字。上官夜沒有說話，於是可離就退後一步。“我當你默認了。” 這是個很大的書房，地上鋪的地磚很涼，周圍都有豪華的軟墊。窗子蔓延開來長長的一排，這時候，月亮開始發光。 紅色的，不詳的月亮。 下弦月發光發亮的夜色中， 蝴蝶的翅膀將會染上鮮血。 月亮代表時間開始流動，時間開始流動只能是一件事——這場遊戲，確實是這麼玩的。可離退後一步轉身，走到門口。 她的樣子，讓我想起開始殺戮的暮雀。 可離不需要多費唇舌，武力才是她的手段。不，這不是殺，這只是停止了對方的時間。我不知道可離是怎麼推測出‘上吊’兩字的，但她很顯然猜對了。 空氣溫度正在逐步下跌。 可離站在門前，回力鏢已經張開。“如果在一個小時內，你不認輸，那麼我就會自己離開。” 上官夜眼中終於有了驚恐，她盯著可離手裡的武器，聲音有些發顫：“一個小時？” “回力鏢是我的，”女配說：“我知道它每一次離開我花了多久。” 我站在可離身旁，清晰地看見她眼中的悲傷。回力鏢是她的，只有回力鏢是她的。 然後，這場不公平的遊戲開始。 從規則決定開始，上官夜就註定要輸。回力鏢就像是可離身體的延伸，獵物被追逐，最後被殺死。駱可離的神情像是真正的神，她一次次讓回力鏢擦過她，卻又不直接要了她的命。 衣服、頭髮、鞋子、甚至是拿來擋住的書。 上官夜一直在跑，這時我們終於能看見了，脫掉鞋子後她腳上的蝴蝶紋身。 在腳邊纏繞飛舞的蝴蝶啊， 請別為你的主人招來厄運。 月光越來越亮，她慢慢地往上爬。回力鏢再次回到可離手中，她隨手轉了一個角度，這次卻沒有命中上官夜。我望向她，可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樣是應該的。 直到這個長髮散亂的女孩子停在中間喘氣的時候，回力鏢在窗上敲了一下，換了角度，恰到好處地命中了正在喘的她。她往右邊躲，然後因為失去重心掉在地上，武器回到可離手裡，就像是回到死神手裡的鐮刀。 上官夜躺在地上許久許久。 良久她低聲說：“好，我認輸。” 就這樣，這個遊戲淘汰了將近一半的參賽者。她真上吊了，腳踝的蝴蝶離開地面，往上飛。 “……你知道人類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可離的聲音。 “不知道。”我只能這樣回答。 她閉上眼：“是同伴。” 在可離的世界觀裡，有朋友是不好的。她無法理解人類之間的社交規則，甚至是女孩子之間的。她試過理解的，但結果就是—— 文裡有一句心理描寫，在可離看來，身邊的同學都是和她競爭學位的對手，任何人接近她都是為了利用她嘲笑她踐踏她。 多麼傲慢而自我，對她來說，只有自己是重要的。 AS難以理解社交規則，所以會自動簡化成更好弄懂的競爭關係。畢竟她很執著，唯一抱有的感情，就是眼前的目標。所以，一直以來，可離眼中的世界都是功利的，包括父母喜歡她，都需要理由。 可離的一切都像是為了這場遊戲而生。 “我沒有同伴。” “所以，贏的人應該是我。” 可離壓低聲線，然後上官夜的脖子深深地勒在了繩裡。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殺，只是因為她的動作所以導致時間被停止，因此她看起來依然美麗得驚心動魄。她的紋身正好向著我們，黑髮貼在背後與校裙成為鮮明對比，她合上了眼睛，黑色的眼睫毛像是小小的扇。 就在這時，門被開啟，可離轉身，發現整棟宅子已經不同了模樣。好像突然被拔高，門外整層都像是酒店中的豪華套間，甚至能看見透明的巨大浴室。 而當我們一起望回去的時候，上官夜已經消失不見，後方是床，床上有一張紙條： 【第一局遊戲已經結束^ ^】 ☆、75 紙條的最後加了一個顏文字，說話的口氣和那本書上的‘加油’一模一樣。可離看了它很久，最後藏了起來。她環顧這個房間，說了一句話：“你是幽靈對吧？” “……是的。”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說了也無所謂，反正我根本不可能投靠另一方。“那你來看看，這房間裡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同？ 我思考了片刻，才明白可離的意思是，看看這裡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我們分開搜尋，可離負責抽屜和衣櫥，我則大範圍檢查。這期間我發現這裡的設計非常西化，看起來就像是一篇西幻小說裡的佈置。 黑色。黑色。黑色。整層裡確實找得到別的顏色，可是紅色或者什麼都只是它的陪襯而已。圓鏡上有一顆黑曜石，而床鋪上瀰漫了美麗的暗紅色花紋，卻只是為了讓黑暗看起來更深邃迷人。在全黑的環境下，應該是特別講究設計的功力的，可是它不會讓人覺得過分廉價或者有種樣板屋一般的感覺，每件傢俱都擺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