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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雪清寒長劍斜挑,將身前的黑色蒲魔樹枝幹挑到一旁,然而,在其身後的一根樹枝利劍一般直接向著雪清寒背心刺來。雪清寒盡力閃避,但此時正是其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擋下面前的一擊,已經讓得他手臂微微顫抖,甚至手臂之上浮現出了一條條細小的血痕。漆黑色的樹枝泛著幽冷的光芒洞穿雪清寒的身軀,胸前露出一截尖銳的蒲魔樹枝幹。
雪清寒胸前一片殷紅迅速瀰漫開來,雪清寒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依舊光芒璀璨,道韻瀰漫。雪清寒藉著時候攻擊的貫力,腳步一踏,身形暴射而出,脫離那一截貫穿身體的枝幹,胸口出留下一個前後透亮的窟窿。
好在雪清寒在最後的時刻終於是避開了要害,那一截樹枝擦著其心臟貫穿而過,傷勢嚴重,不過算是保住了性命。
雪清寒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吐出一口血沫,看著蒲魔樹的眼神,卻是露出一絲振奮。
“怎麼?還不死心嗎?憑你的力量,根本傷不了我,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了?”蒲魔樹那一張詭異的兩旁之上露出笑意,眼神嘲弄地看著遍體鱗傷的雪清寒開口說道。
“呵呵,你囂張夠了,接下來,我身上的這些傷,你就以性命來償還吧。”雪清寒同樣對著蒲魔樹咧嘴一笑,露出沾染著鮮血的牙齒,略顯幾分猙獰,“對了,在市井傳奇小說之中,有一條鐵律,你知道是什麼嗎?”
“哈哈,你是神志不清了嗎?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想......”蒲魔樹聞言,哈哈大笑,它可不認為連保命都做不到的雪清寒有威脅自己的能力。
“我來告訴你吧,這一條鐵律便是,反派死於話多。”雪清寒不理會蒲魔樹的猖狂大笑,神情便得肅穆,手印變幻,身上的氣息變得縹緲,微妙。
而隨著雪清寒手印的變幻,在其身前五十條道紋浮現而出,隨後分化萬千,化作一個個的玄奧符文,圍繞在雪清寒身體周圍旋轉變幻。
雪清寒的手掌伸出,將一個個的符文排列起來,化作一篇完整的道章。隨著雪清寒的動作,其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變幻,最後,應股濃郁的生命氣息瀰漫開來,周遭無盡的翠綠色光芒匯聚,在雪清寒身前化作一柄帶著幾分虛幻之意的翠綠色長劍,長劍之上,符文流轉,生生不息。
蒲魔樹本來好整以暇的看著雪清寒的動作,以看小丑表演的心情,享受著主宰他人命運的快感。然而,在雪清寒身前浮現出無盡的符文之時,它便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而在那一柄無比眼熟的翠綠色長劍凝聚而生之時,那深刻到骨髓之中的氣息瀰漫之時,它終於忍不住臉色大變。
但這時卻已為時過晚,在雪清寒身前長劍凝聚成形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猶豫地將這一柄長劍推了出去。長劍綠意盎然,不過數尺長,三指寬,但雪清寒將其推出之時,卻是無比的吃力,似是在撼動一座太古神山一般,整片空間甚至略微地動盪那個起一圈圈空間漣漪擴散開去。
“轟~”
雪清寒凝聚而生的那一柄長劍,便如是一把開啟神靈倒藏的鑰匙,本身的氣息並不盛烈,也沒有驚天的鋒芒,卻瀰漫著一股玄奧的氣息,與這一片空間,亦或者說與外界矗立的那一株參天古木產生了共鳴,無盡的靈氣暴湧而來,一道道符文化作的神鏈自樹體之中飛出,縱橫交錯,瞬間籠罩整片空間,綠色的生命氣機充盈視野,浩瀚如海。
與此同時,插在蒲魔樹軀幹之上的那一柄翠綠色長劍顫鳴,宛若古老的神靈甦醒,蒼茫浩大的劍威陡然爆發,以其為中心,一縷縷,一道道的符文散發出熾盛的光芒,竟是在瞬間將蒲魔樹的黑色樹幹鍍上了一層翠綠,蒼翠欲滴。
“啊~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喚醒這一道種劍術神通?這不可能,不可能,覺得不可能......我不相信,沒人得到過他的傳承,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啟用他的神通,不可能!”被一條條生機盎然的翠綠色神鏈籠罩在其中,淹沒在無盡綠色光芒之中的蒲魔樹慘叫,但比起痛苦,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難以置信居多。
這一株參天古木的真實情況,它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更多,卻也正因為此,他才更加不敢相信。這一株參天古木,其實是一株建木,那傳說之中可直通三十三重諸天的神木。不過,其更本質的真相卻是,這是曾經創造出這一片封印之地的無上強者一道神通所化,一劍化作建木,鎮壓乾坤。
它身上的那一柄翠綠色長劍,只是因為沾染上了一縷建木之下被鎮壓存在的氣息而被一絲神通力量鎖定的關係。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將這一絲群侵入體內的氣息煉化了大半,脫困只是時間問題。
但它卻是沒有想到,雪清寒卻是引動了建木的氣息,將這一道神通的威能啟用來,這樣的力量,可不是現在的它可以承受得起的。
在綠色光芒的映照之下,蒲魔樹身上冒出了一縷縷的詭異黑色氣流,一股暴戾的氣息瀰漫,卻在綠色的光芒之下快速化為虛無。隨著黑色霧氣的消散,蒲魔樹的樹體竟是在快速得退去黑色,但其氣息以及生機,也在隨著黑色霧氣的消散而消散。
但在蒲魔樹的氣息近乎完全消散之際,它卻是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雪清寒,眼中沒有恐懼憤怒,亦沒有氣急敗壞,而是炙熱與興奮之意。面對死亡,蒲魔樹竟是絲毫沒有恐懼,這讓得雪清寒皺了皺眉頭,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但到底是來自哪裡的不安,他卻說不上來。
“嘿嘿,你身上似乎有著了不得的秘密,竟然可以引動那位存在的神通,他的傳承沒有流傳出去,更沒有任何人參悟過,這點我很肯定,我在這裡數萬年,有靈智也有數千年時間了,卻什麼都參悟不出來。那五十條奇異的道紋,亦或者還有其他什麼,你身上有著某種東西,嘿嘿,我的,都是我的了,傳承也是我的了,哈哈哈......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期待著吧,那時,你的一切,還有這裡留下的傳承,都將是我的。”
蒲魔樹那一張臉龐之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對著雪清寒說道。話音落下,蒲魔樹那一張面孔淡去,整株蒲魔樹的樹幹,以那一柄翠綠色長劍為中心,向著各個方向,化作粉末飄落,直至完全消失而去。
而蒲魔樹消失之後,整片空間的綠色光芒卻是突然想著插在中央,貫穿樹幹的巨大符劍匯聚而去,片刻之間便將整柄符劍染成翠綠色,如同翡翠打造而出一般。
符劍光芒大盛,似乎吸收了整片世界的生機一般,雪清寒環視四周,卻是發現那代表著無窮生機的綠色在散去,整片空間在短短時間內竟是散發出了一股腐朽的氣息。
又過了片刻,雪清寒仰頭,竟是看見了外面的天空,並且,這一片天空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廣闊,而那樹幹組成的四壁,卻是在無聲而快速的化作飛灰,就與那一株蒲魔樹一般。
與建木相反,符劍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盛烈,宛若一輪翡翠太陽一般,強烈的威壓幾欲令人窒息。當雪清寒腳下的古木軀幹也化作飛灰散去,整株直入雲霄的巨樹已經消失得徹徹底底,不留一絲痕跡,只留下一片方圓數里的空地。
在這一片空曠之中,一柄符劍如同一根擎天之柱矗立天地之間,倒插在大地之上,似乎吸收了整株古木的生機,氣息強盛之極。
雪清寒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向著遠處遁去,那股強大的氣息,雖然完全沒有針對他而來,甚至已經極為內斂,但雪清寒還是感覺肌體欲裂,面板表面爆開一條條口子,血流不止,讓得雪清寒的臉色更顯慘白。
突然,雪清寒似有所覺,回過頭望去,頓時,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在其目光之中,那一柄倒插大地的符劍之下,一圈圈無聲的漣漪擴散,但把無聲之下,卻是最為極致的毀滅,毀滅生命,毀滅空間,毀滅時間,一切復歸混沌。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沒有驚天動地,亦沒有炫麗浩瀚,綠色的光芒與下方瀰漫而上的黑色相互侵蝕,相互湮滅,一切的一切,都化作虛無,空間不存,時間消散,那種無聲,卻是令人看一眼,便神魂欲裂。
雪清寒只不過回頭遙遙望了一眼,但此時,在其眼中卻是血流不止,神魂之中傳來劇烈的撕裂之感,讓他痛不欲生,感覺腦袋要炸裂了一般。
隨後,雪清寒的視野子紅色轉向黑色,卻是直接昏死了過去,身形自高空墜落而下,重重地砸在大地之上,在地面留下一個人形坑洞。坑洞之中,一朵鮮豔欲滴的血色蓮花輕輕搖曳,,業火升騰,繚繞在雪清寒的周身,似是生命之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