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蕭子落起身下床。開口喚了一聲;“若紅”
然而,殿外急忙跑進來的卻是一個小太監。眉清目秀的,面板嫩的像蛋青一般。似乎很緊張的樣子,跪在地上滿臉紅撲撲的回道;“奴才葉青給二殿下請安,奴才。。。奴才。。。殿下需要奴才伺候起身嗎!”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子落聽力好還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蕭子落一直看著他,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心情,看著這個蹩腳的小太監竟然有種想笑的感覺。“你哪裡來的,多大了?”
“奴才從內廷伺來,十六歲了。”小太監低著頭,兩隻手像是不知所措,一直在下面偷偷的揉捏著衣角。
“誰派你來的?沒人教過你規矩嗎,如何回主子的話都不知道嗎?”蕭子落高高在上的站在他身前,聲音冷冷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奴才知道錯了,回二殿下的話,奴才從內廷伺來,今年十六歲。是內廷總管於公公派奴才過來的,於公公說,二殿下身邊少個貼身伺候的人兒。讓奴才務必好好伺候殿下。”葉青急忙磕頭求饒,說話的聲音大了也不口吃了。心裡同時想著;不是說這位殿下人很隨和的嗎,怎麼看上去卻是如此的威嚴呢?
“恩,起來吧。若紅去了哪裡?”蕭子落突然又沒了心情轉過身去,不再故意嚇他。
“回殿下的話,若紅管事似乎被關壓在廣儲司,姚姬娘娘說她照顧殿下不敬心,導致殿下病情延誤,今日午後處死。”葉青的心裡有些害怕,聽說這位二皇子雖然不壞還蠻善良的,但是卻是個調皮貪玩的主,又特別的得皇上寵愛,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丟掉小命,聽說上一任的小太監就是因為照顧不周,導致這位殿下落馬摔傷,到現在都不知道人是生是死,只知道人是消失不見了。還有那位叫若紅的宮女,也是如今的下場。
蕭子落走到床前站了片刻,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次意外,竟然還連累了那個小女子。伸手在枕下拿出一塊玉佩來,這是每一位皇子都會有的玉佩。雖然每一塊的正面圖案都是相同的,可後面的字卻是不同,而這一塊的上面當然是個‘落’字。他把玉佩遞給葉青,開口說道;“拿著這塊玉佩把人給我帶回來。記住,她若回不來,你就在那陪她一起吧。知道了嗎?”
葉青一直低著頭,主子沒叫他抬頭,他就不能抬頭隨便亂看,那是大不敬之罪。接過主子手中的玉佩,“是,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去辦。”他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新主子,這才是過來的第一天而已,就接了一個有可能會丟掉性命任務。
蕭子落看著匆忙跑出去的小太監開始遲疑,於公公不就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於安嗎?竟然派這麼個人來自己身邊真是有意思。他毫不在意的轉身開始自己穿起衣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穿這古代的袍子。少了那個丫頭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大約巳時末午時初,葉青與若紅回到了西鳳殿,蕭子落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倆人。若紅的外表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看來那些人並沒有太過為難她。只是消瘦了許些。“葉青先出去,若紅留下。”
“是,殿下你的玉佩。”葉青將玉佩完好的交到蕭子落的手上,然後退了出去。
蕭子落淡淡的開口道;“起來吧,這幾日你辛苦了。”
“謝殿下。”此時的若紅眼中似有淚水滾動,她本以為自己這一次真的會死。這二殿下沒醒的時候她害怕,她怕他真的有什麼意外,那自己也就徹底的完了。在等聽說他醒來的那一刻,她又開始擔心,她擔心他把她忘了,亦或者是根本就不曾記得。可是在最後的那一刻,她終於等到了,她等到了來接她的人,雖然當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他,但是為此足矣。
“我昏迷的幾日裡可有什麼事發生,都有些什麼人來過?”
“回殿下的話,在主子昏迷的當晚奴婢沒敢聲張,直至清晨奴婢見主子還是不曾醒來,這才稟告了姚姬娘娘與皇上。當日太醫院共有九十七位御醫當值,有七十八人為殿下診過脈。最後診斷為身受邪風患的是惡寒。殿下昏迷的次日皇上曾下旨;二皇子若危,西鳳殿與太醫院所有侍人各賜六十威板。至於這幾日都有些什麼人來探望過奴婢不知,但奴婢可以去查。還有,奴婢在關押之時,曾聽關押的侍衛說;皇上近日似乎心情不佳,還罰了姚祁赫將軍的板子。”
蕭子落聽了若紅條理清晰的講述點了點頭,並沒有在問什麼,只是開口說道;“恩,你也下去吧。”
“殿下,奴婢與葉青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長皇子和龍若公主。他們好像是在為什麼事爭吵,而奴婢似乎聽到他們提到了主子。”若紅知道,在這個皇宮裡有很多事很多話是不能說不能做的,但是現在的她卻不能不說,因為她決定以後只忠於他。
“知道了,下去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過幾日再來伺候。”
“謝殿下,奴婢告退。”最後,若紅緩緩的退了出去。
若紅走後,蕭子落開始細細品味她的話。這皇上為何突然如此看重自己,如若只是為了那一晚的懷疑也不至於下那樣一道旨意。雖然他近日的心情如何自己並不關心,可是他為何會無故的杖罰自己那個名義上的舅舅呢?還有那些御醫們,那麼多人就真的沒有一位能診斷出自己是練功出了差錯嗎?那長皇子與龍若公主爭吵又是所為何事,竟然會涉及到自己身上?現在可真是越來越亂疑問越來越多了。
子落手中還拿著那塊溫涼的玉佩,在殿內悠閒的度著步子。如今的他早已神清氣爽,根本就沒有大病初癒者的自覺。
子落不知道為何,總是感覺有什麼地方自己沒有想到,彷彿哪裡出了岔子。那個俊美的皇上怎麼好像對自己特別的關注,如果是因為那晚的事引起了他什麼懷疑,那麼他會如何看待自己,會以為自己處心積慮意蓄皇位?就算是如此,自己的身份本就是個皇子這也無可厚非,他不至於會置自己與死地吧?或者是有著別的什麼想法,他不會以為自己救那陳逸飛是為了勾結鄰國皇室,想以此造反吧?想到這裡他不覺的笑了起來,應該不會,那個精明的皇上應該不會那麼想,畢竟多年來自己在外所傳也只不過是個痴傻的皇子,根本就不曾與朝中任何人有過來往。就算有一個手握軍權的將軍舅舅,也不足以擁有如此強的實力。
那麼他為什麼會如此針對自己呢?說來也奇怪,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那個陳逸飛?難道是因為他很像子風?那個靜如潭水,溫如白玉般的男子似乎真是子風的轉世。那麼自己又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