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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梟累了。

他徹底放棄了抵抗，彷彿勘破紅塵的修士，說道：

“直接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給！

給還不行嗎！？

黎明的語氣羞澀，“真的可以說嗎？”

“說吧。”

“要求不高，不如……”黎明的臉上依舊帶著笑，轉瞬語氣冰冷起來。

“先把命拿來吧。”

林梟的臉色大變。

如果說，先前鶴景年的行為威脅的是他的臉面，那現在黎明就是威脅他的生命了。

更可怕的是，林家所有的保鏢都倒下了，她是真的有這個能力！

“我……你……”

林梟的脊背發涼，下意識想跑，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在黎明的注視下，就如同螻蟻遇見了龐大的怪物，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想逃？

不論如何掙扎，最終都是逃不掉的！

“開個玩笑。”黎明又說，語氣輕飄飄恢復了乖巧可愛的表情，“你看我像是這種人嗎？嗯？”

這是一道送命題。

這一刻林梟深深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痛快。

……

由於林家在黑市重金懸賞，一大批人想要對付鶴景年。

按照原劇情，鶴景年並不會出事，相反這些人會成為讓他徹底黑化的催化劑。

她介入以後，成功讓這些人的功能從催化劑變成了刷經驗刷錢的一群NPC。

黎明很樂意刷經驗刷錢，並不代表她會看在這個的份上，給林梟好臉色看。

相反。

這個人威脅到搖錢樹的人身安全，又不好真的下死手，那就只好玩了。

玩也要玩到他精神崩潰，玩到他懷疑人生。

……

黎明看著林梟變幻如調色盤的臉色，依舊保持著善意的微笑。

鶴景年出聲說道：“天涼了，林家也該退出了。”

“如果……”林梟咬牙，還有些最後的倔強，“我不同意呢？”

“你知道的。”

鶴景年微微勾唇笑了笑，向前傾身，“我手上那些東西，足夠了。”

鶴景年倒不像黎明那樣，純粹就是武力上的碾壓，他更擅長的是精神上的施壓。

分明看上去慢條斯理，卻又步步緊逼。就像是無形中的一根絲線纏繞在脖子，逐漸收緊到讓人喘不過氣，幾近窒息的感覺。

“你這是要毀了林家！”林梟渾身發抖。

鶴景年並不再掩飾什麼，沒有去看黎明的表情，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是啊，我要毀了它。”

“這個地方，不應該成為束縛我的存在。”

他終於明白了。

以往那麼多年，看似是他視林家為牢籠，實際上也是他自己把自己鎖在裡面。

曾經那些年，其實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離開林家，都因為莫名的仇恨，讓他留了下來。

哪怕是離開京城，在臨城的那段時間，他依舊計劃著復仇。

利益交換也好，不擇手段也罷，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奪走林家，把曾經欺他辱他者都踩在腳下。

但是，他想錯了。

奪走林家又能如何，這裡就是一座滋生陰暗的監牢。

不如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親手把它打碎。

失去的。

不過是過往的不甘，憤怒，仇恨。

換來的。。

卻是徹底脫離黑暗，迎來屬於自己的黎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