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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紫雲坐在那裡拈了一小片杏子脯慢條斯理地吃，眼簾垂得很低，讓人看不清神色。

只是覺得她比平時話少了些而已。

過了一會兒朱太夫人乏了，眾人也就出來了。

何紫雲的心腹餘媽媽回去後悄悄問道：“姨娘，我看你剛剛在老太太那邊低頭不語，可是在想著夫人昨晚說的事？不知你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什麼時候下手？你該問我朝誰下手？”何紫雲用身上戴的金三事兒撥弄著鳧雁香爐裡的香灰，她不施粉黛依舊很美，鼻翼兩側微微生出了幾點雀斑，她卻因此而更得意，據說這是懷男胎的表象。

“自然是……”餘媽媽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才說：“宏安少爺啊！你昨晚回來不是跟我說夫人叫你朝宏安少爺下手嗎？”

“呵！”何紫雲冷笑一聲，一面輕輕扇著香爐冒出來的煙霧，一面說道：“包毓秀喜歡把我當傻子，我就陪她玩兒兩天好了，反正閒得無聊。”

“怎麼，姨娘你……”餘媽媽一聽愣了：“這麼說你不打算聽夫人的？”

何紫雲啪的一聲把金三事兒丟在酸枝木桌上，似笑非笑地說：“我憑什麼要聽她的？她算哪根蔥！”

“可是你要是不聽她的，她會對你和小少爺下手的啊！夫人絕對乾的出來。”餘媽媽頗為憂慮地說道：“到時候怎麼辦？”

“餘媽媽，我聽她的只怕死得更快些，”何紫雲笑得有些詭秘：“你真當她是要跟我結盟嗎？我可不信。那話拿去騙騙不長眼的還行，想糊弄我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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