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全部,留下一些埋在樹下。”
梁霄轉頭看著葉瑞忻,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你就在這裡,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葉瑞忻笑了,他知道梁霄介意的是什麼。看著梁霄,葉瑞忻說道:
“梁醫生,我以為你是唯物主義者。”
梁霄將帶著笑意的葉瑞忻攬入懷裡,貪戀著葉瑞忻頭間的海洋香氣。
“這不妨礙我期盼來生。”
白晝伴隨著梁霄懷抱的切實觸感徹底降臨,將夢境帶來的傷懷慢慢消散在晨曦中。
“晚上我們去吃泰國菜?”
梁霄想起上次的經歷忍不住笑了起來,葉瑞忻立刻說道:
“不許提!那家我再也不去了,我們換一家!”
“我應該把你那的毛衣留下來,時刻提醒你的不講理。”
葉瑞忻見威脅不起作用,準備以行動來阻止梁霄,但梁霄已經做好防禦的準備,不讓他具有攻擊性。
“自己弄髒了衣服還生氣,氣得連飯都不就走。結果大半夜餓到肚子叫,最後叫我去廚房給你下面吃。葉瑞忻,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聽著梁霄如此數落自己,葉瑞忻卻難以抑制笑意,扮生氣的做不到。
“對啊!怎麼樣?”
“明天先去給你買個圍兜。”
“痴線!”
【神經病!】
“Baby,you are so cute!”說著,梁霄捏了捏葉瑞忻的臉頰。
葉瑞忻被梁霄逗得大笑,笑累了才懶洋洋地躺在椅子裡。
“好久沒見到夏泱了,他最近很忙嗎?”葉瑞忻問道。
“他最近在骨科實習。骨科臨時的手術多,恢復期又慢。比一般科室要忙。”
“遇到他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現在我們家又多了一個醫生。”
“上次他和我說還是想進神經科。有許多實習生在最後都選擇了一個輕鬆的科室,他倒沒有。”
“你不是也一樣,讀書那時候就一心要想要做心外科的醫生。”
梁霄看著葉瑞忻的眼睛,說道:“所幸一切都心想事成。”
“好肉麻!”
“實事求是。”
“你越來越像你哥了。”
想起梁修說話的樣子,梁霄笑著說道:“血濃於水。”
吃過早餐後司機先送梁霄去了醫院上班,再把葉瑞忻送到孤兒院。
這些年葉瑞忻減少了投資的比例,將越來越多的資產逐漸投入孤兒院的擴建中。他最近都在籌劃一個專屬的信託基金,用於資助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進行深造與創業。
夏泱的成長給了葉瑞忻很大的感觸,他希望這裡變成一個家境殷實的家。可以讓這些孩子無所顧忌地去追尋他們想要的理想。從商,從政,或者做學術研究,只要他們有為之奮鬥努力的目標,葉瑞忻就願意為他們的理想提供足夠的支援。
梁霄今天僅有一場手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排班安排。葉瑞忻算了算時間提前自己駕車去醫院門口等梁霄。
比起坐在賓士的後座,梁霄更喜歡和葉瑞忻駕獨自駕車出門。
見面之後,葉瑞忻將自己對於信託基金的一些新想法與梁霄進行討論。葉瑞忻很重視梁霄的意見,會仔細聽著他的想法。這些年他們都是這樣有商有量,雖不干預彼此的決定,但瞭解對方所經歷的所有選擇。
“今天S大學的課程主管著了我一次,想讓我加入他們的教職團隊。”
梁霄十年住院生涯在前幾年結束,早已從醫學生變成了心外科的教授。十年無情殘酷的訓練終於熬了過來,梁霄贏得了前輩的尊重,獲得過極富盛名的全國性醫學獎項。這一年有許多著名大學向他丟擲過橄欖枝,但梁霄向葉瑞忻提及還是第一次。
“教職團隊?”葉瑞忻將芒果沙律送入口中,東南亞菜清新的口感瞬間瀰漫在口中,“那是不是就會很少做手術。”
“會比現在少很多,但具體的工作安排還需要再談。”
梁霄給葉瑞忻添了點白葡萄酒,他今天胃口很好。
“其實我不是很在意你忙不忙。”葉瑞忻說道。
“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葉瑞忻知道梁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但葉瑞忻同樣知道梁霄非常享受和同事們一起在手術檯上並肩作戰的感覺。葉瑞忻支著頭望著梁霄,說道:
“不捨得我?”
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語調,一如幾年前他們騎著腳踏車去曬太陽的初春午後。梁霄看著葉瑞忻的眼睛,歲月無聲也無痕。
“是啊,不捨得你。”
梁霄的回答一如往初,讓葉瑞忻笑得眼睛都變得彎彎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想想先去哪裡度假?”
“可以。”
“今年冬天我們去南方吧,這裡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好凍啊!”
【粵語,好冷啊!梁霄學葉瑞忻講廣東話。】
“系啊!”
【是啊!】
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聊了很久,晚餐結束的時候葉瑞忻已經有些醉意。每當這個時候葉瑞忻就會很愛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笑盈盈的。
走出餐廳不久,葉瑞忻突然興起爬上了一旁花壇水泥圍欄。圍欄很窄,僅有一隻腳的寬度。讓他不得不張開雙臂保持平衡。
梁霄在人行道上陪著葉瑞忻顫顫悠悠地走著,隨時做好伸手護他的準備。
“梁霄,那個時候你真的以為我要跳河?”
“我怕你失足。”
“如果我掉下去了,你會不會救我?”
“會。”
“然後呢?”
“我不知道。”
“你怎麼還是這麼無聊,沒有想象力。”
“那你來想,後面會怎麼樣。”
“湖水和月光一樣冰涼。你愛上我,然後,我們在溼漉漉的水中接吻。”
葉瑞忻的醉意讓這段原本就帶著撩撥的假設充滿情慾,梁霄隨著他的話想象著當日的畫面。回憶與想象交錯重疊,梁霄彷彿可以看到月光下葉瑞忻那雙一笑生花的眼睛。
“我揹你。”梁霄忽然背向葉瑞忻。
高度的落差與葉瑞忻的清瘦讓這個過程變得非常容易。不顧路人的目光,梁霄揹著葉瑞忻走在路上。
伏於梁霄的肩膀,葉瑞忻忽然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在daddy肩上的感覺。已經隔了那麼遠,葉瑞忻以為都要忘記了。
“你有沒有背過別人?”過了一會,葉瑞忻忽然問道。
“沒有。”
梁霄可以感受到他正乖巧地伏在自己的背上,整個人放鬆又享受。
“怎麼突然要揹我?”
“想做一些以前沒做過的事。”
葉瑞忻笑了,湊到梁霄的耳邊輕聲道:
“沒做過的事......有很多。”
“嗯,好像是。”
“所以呢?”
“先回家。”
“在外面也沒試過。”
梁霄忍不住笑了,有些面紅。葉瑞忻從前就喜歡撩撥正經的梁霄,有什麼事情比逗一個正經人害羞來得好玩。只是這幾年梁霄變壞了,甚至學會將計就計。葉瑞忻已經很少有機會得逞。
“梁醫生,你怎麼不回答我。”
“先回家。”
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