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你什麼時候走?”紀席靠在沙發上無聊的拿著遙控板調電視。
“明天,怎麼?捨不得我?”唐晶拿著一塊兒排骨過去,塞紀席嘴裡,被躲過去了。
“你自個兒吃吧,手洗了嗎?噁心!”紀席把他踹開站起來,拿起手機,“跟我出去一趟,買點酒。”
“嘖,行吧。”唐晶自己吃了,站起來拍拍手,摸出車鑰匙扔給他,“你來開,跑了一圈,手都僵硬了,都大年了這氣溫也不見升兩度。”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紀席站在廚房門口,見舒夏點頭才出門。
一下樓唐晶搓搓手,哈了一口氣問:“說吧,怎麼了?”
“什麼怎麼?聽不懂。”紀席發動車子,帶上頭盔,等唐晶一坐上來就呼嘯著離開。
“別騙我了,你哭過了。”唐晶笑著說。
“你他媽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嗎?”紀席沒反駁,唐晶看出來也正常,一條褲衩長大的,什麼尿性一清二楚。
“吵架了?”唐晶問。
紀席沒說話,一直開,開到河邊兒,找了個位子停下,靠著岸堤的欄杆上,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
深吸一口吐出來,才覺得好受了些。
唐晶站在他旁邊沒說話,等他自己開口。
紀席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來,嘆口氣:“我們沒吵架,只是知道他的真實想法而已。”
“不盡人意?”唐晶好奇的問,拿過紀席手裡的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
“沒,只是不確定。”紀席看著河裡的流水,靜靜的流淌,“舒夏,就像流水,抓不住。”
“我也不知道抓沒抓住,就是很煩……也挺無措的。”紀席埋下頭,有些失落,“他把自己完全摘除在外,覺得只要我好,他都可以,他讓我不要把前途和他扯上關係,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顧及他。”
“你說,他是不在意還是太喜歡了?”紀席側頭看著唐晶。
“你們計劃了什麼嗎?”唐晶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問一句。
“就說好一起考大學,今天我問了他的未來,他說不知道,他問了我,我說想知道他的,可能是給他壓力和負擔了。”紀席嘆口氣。
“不是很懂,不過他很理智,你太感情用事。”唐晶看著他,“舒夏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因為喜歡他而將就他,這關係到你的未來,怕你有一天後悔了,或者你們分開了,不值得,他賠不起你的青春。”
“那我……該怎麼辦?”紀席低聲說,“我怎麼會後悔?我這麼喜歡他。”
“聽你的意思,主動權完全在你這兒?”唐晶問。
“什麼主動權?”紀席問。
“你會一直呆在這裡嗎?”唐晶提他說了答案,“你不會。”
“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會待在這裡。”紀席說,舒夏不屬於這個地方,在這裡就是埋沒他的光芒。
“你是個隨心所欲的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完全沒有任何的束縛,他呢?”唐晶看著他說,“他離開這裡的機率是多少?他選擇的大學範圍是哪些?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了也不把房子退了?”
紀席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煩躁的吸口煙,緩解焦躁不安的心。
“你可以隨心所欲,他可能有很多顧慮,他是不是還說他不會放手之類的?”唐晶問。
“你怎麼知道?”紀席問。
“看吧,他不會放手,你呢?”唐晶看著河裡的流水,“流水就在這兒,抓不抓是你的事。”
“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只要你不放手他就在你手裡,你放了,他還是呆在河岸裡,順著自己的軌跡流,他的方向從來沒有變過,一直在這兒。”
“他的意思就是,你不放手,他就不放,你放了他也不會挽留。懂了嗎?”唐晶看著他。
“這……算什麼?”紀席抹一把臉,“他以為他很偉大嗎?”
“不是偉大,只是把主動權交給你,隨你高興,看起來挺喜歡你的,能簡單說一下他的顧慮嗎?”唐晶問。
“有一對奇葩的父母,一個快死了,一個快瘋了,他啊,就是一條可憐蟲,心軟的可憐蟲。”紀席嘆口氣,把煙熄了。
“聽起來很慘!”唐晶說。
“嗯,很慘,我還在無憂無慮的時候,他就扛起整個家,才十二三歲的小孩兒。”他嘆口氣。
“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呢,就沒人管,自己賺學費生活費。”
“我想把他帶走,遠離這一切,他也說過他想離開,可是最近他開始動搖了。”
“為什麼?”唐晶問。
“狠不下心吧!他爸死了就剩下一個瘋狂的媽,可能心軟了。”紀席深吸口氣,覺得舒夏快被現實壓垮了。
“所以,他離開的機率很小是吧。”唐晶說,“而你,不可能會一輩子待這兒吧?”
“為什麼不可能?”紀席看著他,笑了笑,“我無所謂啊!”
“你爸媽不會同意的。”唐晶震驚的看著他,“你瘋了吧?不就是談個戀愛嗎?你還打算把一輩子送進去?”
“舒夏不一樣,他是顆珍珠,只不過是被染了一點兒汙跡,我捨不得丟掉,很喜歡。”紀席說。
“可是他的顧慮呢?怎麼辦?”唐晶問。
“不知道啊!”紀席嘆口氣,“他想抱著純粹的感情和我交往,都不讓我沾染他家的事情。”
“你說你哪兒好了?值得他這麼對你?”唐晶看著他,除了帥點兒,沒一絲可取之處。
“就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只是想要個伴兒,他上次回去出了車禍,什麼也不跟我說,獨自一個人躲著處理傷口,你說他有把我當男朋友嗎?”每次想到這個,紀席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兒。
“可能是獨立太久,不習慣依賴人。”唐晶打趣他說,“或者你根本就沒辦法讓他依賴。”
“你能對我好一點嗎?我已經夠心亂了,你還來添亂!”紀席失落的嘆口氣,“感覺我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我來說,他就是最好的。”
“好了,不打擊你了,我並不覺得。”唐晶搖搖頭,看著他,“我不是說過嗎?他變了很多,這些變化和你有關是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依賴你。”
“有一種人,不用做什麼,只要在那兒就讓人安心。對舒夏來說,你就是那種人。”唐晶笑著說。
“嘁,你個單身狗還說得頭頭是道,你談過戀愛嗎?”紀席心情好了一些,有精力打趣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