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一股無形的電流擊中了一般打了個哆嗦。
面對著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他竟莫名感到了一絲恐懼。如果是別人,他恐怕立刻會拔槍瞄準對方的腦袋。
可對方是沙耶羅。
“沙耶羅?你聽的到我說話嗎?”
他湊近玻璃,把聲音壓得極低,唯恐驚擾到對方。
劉海斑斑駁駁的掩去了男人的半張臉,陰影下,他毫無血色的薄唇動了一動,但什麼聲音也未發出來。
他卻透過唇語讀到了一個模糊的資訊。
竟然似乎是——“離我遠點”。
可…怎麼可能呢?
他否定了這個判斷,按下開啟玻璃艙的按鈕,剋制著想立即擁抱這個男人的衝動,屈膝半跪下去,像幼時一樣抬頭仰視沙耶羅。
“沙耶羅,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嗎?”他撥了撥對方的手指,像給植物人做復健那樣,希望啟用對方因休眠而可能仍處在假死狀態的感官。
男人的眼皮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依舊無聲地盯著他。
赫洛忽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沙耶羅,而是一個按照他的長相複製出來的人造人,而且還不是智慧的,只是一架沒有意識的機器。
他晃了晃頭,甩去這種荒謬而令他難受的錯覺,牢牢擭著沙耶羅並不聚焦的視線,鼓起勇氣把手搭到對方的手背上。
沒關係,電死我吧——他心說,被手掌下的觸感嚇了一跳。
沙耶羅的面板冰涼而光滑,沒有屬於活人的體溫,而像是什麼冷血動物。接著他摸到了對方手腕處凸起的血管,卻感到對方的脈搏跳動的異常快,他幾乎能想象出血液在裡面流竄的速度,像一股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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