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外人，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韓子，你哪是外人？你是我的丈夫啊！”

“怎麼不是！你爹口口聲聲說我是這個家裡的外人，我就是最笨的外人。這些年為你麼沈家賣苦賣力，到頭來還是隻換回一個外人的頭銜！真是笑話，我做的一切你們都當成是理所當然是不是？我和圈裡的牛有什麼區別！”

看著眼前不熟悉的趙韓子，沈思逅說不出話來。一點也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溫柔丈夫。“你想多了。”

抱緊手中的嬰孩兒，太大的力氣使得孩子哇哇大哭。

“韓子，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孩子給我！”

“孩子。”當初千方百計的進了這沈家，就是想要奪回一切！可是現在跌得比以前還要重。懷裡突然一空，趙韓子怔怔地看向沈小姐。“思逅，你也覺得我是個外人嗎？”

沈思逅溫柔拍打包裹孩子的綢緞，輕聲哄著。

“思逅！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到底是不是外人！”

“韓子，你說什麼傻話？你怎麼可能是外人，你是孩子的爹！誰告訴你這些話的，真是胡說！”

趙韓子笑出聲來，胡說？“你指的是你爹在胡說嗎。”

“這又關我爹什麼事？”

“就是你爹，親口說我是外人。別不信，你可以問問家裡的任何一個下人，沒有一個不知道！”

這…沈思逅有些動搖，還是一口篤定。“爹他一定是無心的。韓子，你不是外人！”

“你說我不是外人，這是真的嗎。”

“當然了！韓子你別在乎爹說的話，他一定是無心的！”

點點頭，趙韓子站起身來。“既然我不是外人。那麼--”這個家裡就必須有別的外人了…絕不能是自己。臉上恢復一如既往的溫潤，“思逅，我無論是做什麼都是為了這個家。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不堪行徑

這些天沈念學得認真，沈老爺心裡也很欣慰。“可能暫時你會覺得麻煩，不過一切等你習慣之後就能夠遊刃有餘。”

“爹，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今天順手多了。”

“這樣就好。也不枉費我跟你說那麼多。”

沈念臉上揚起打從心底的笑，“爹您現在可以對我放心了吧！我不小了，可以幫您分擔這個家裡的大小事情。”

“好！老頭子我總算是可以和你娘一起在家裡含飴弄孫了。等你再長几歲，也該為你說一門親事。我和你娘都想著抱孫子呢！”

聽到這裡，沈念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爹，您說這個幹什麼？我現在哪有那個空閒心思。”

“剛才不還說自己不小，怎麼現在又沒心思了。”

“爹，那件事還是等我能為這個家獨當一面的時候再說吧。況且，您現在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外孫嗎？”

“也是。”

鬆開緊咬的下嘴唇，沈念吐出憋在心裡的話。“爹，關於姐夫的事情，您是不是再想想？他怎麼也是和我們住在一個房子裡的人，又是您的女婿。您怎麼能說他是外人呢？”

瞬間沉下臉色，“好端端的你提這個幹什麼。我說的是事實！”

“爹，姐夫他再怎麼--”

“夠了！你好好做事，我也要去忙了。”

沈念再也搭不上話，目送沈老爺出門。放下手裡的毛筆。都在一起過了幾年，怎麼還是水火不容的？搖搖頭，還是別想了。趕緊做事！

眼下的白紙突然蒙上一層黑影，沈念抬起頭。“姐夫？”

趙韓子一抹和煦的笑面對沈念，“我只是來看看你。怎麼樣，還習慣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儘管問我。”

“姐夫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驚訝的樣子，難道看見我讓你這麼討厭嗎？”

回過神來沈念趕緊搖頭，“不是的！姐夫，你不是應該在家裡的嗎？怎麼突然來山上了，是特意找我有事嗎？”

“你猜得很對。小念，我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可是你也是知道，爹他讓我留在家裡，我是瞞著他來的。所以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可以拜託你嗎？”

感覺好像很嚴肅的樣子，沈念乖乖點頭。“姐夫，有什麼事你現在就說吧。我不會和誰提起今天的事情。”

趙韓子狡黠一笑，“你真的不會和別人提起？”

“不會。姐夫你說，我聽著。”

“這件事情很重要。得在沒人的地方說才行！”趙韓子說出早就編好的理由，“不如這樣。下午的時候你讓爹先回家，等沒人了，我再進來找你。到時候和你講，怎麼樣？”

沈念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好！”

“那我就出去外面等著下午了。”

從趙韓子出門伊始，沈念再沒了做正事的心思。撐著下巴，幹了墨的筆在五指間翻轉。盯著書桌上的一個小盆景，焦距卻是模糊的。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也沒有好玩兒的。姐夫有什麼事要單獨對自己說的？

“少爺。”

啪！“進來！”沈念彎身撿起腳邊的筆，“有事就說！”

“是--是！少爺，是老爺讓小的來通知少爺，已經是傍晚的時間，該回家了。桌上的東西就留下讓小的收拾吧。”

時間都已經到了！想起趙韓子的話，沈念隨意地翻開書頁。一本正經地說：“你去告訴爹，讓他先回家。就說我還想再多呆一會兒。有點小事還沒有做完，之後我會回去的。”

“可是--馬車只有一輛，少爺你待會兒要怎麼回去？這距離府上有很大一段，少爺現在還是和老爺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待會兒走回去便是。”沈念心想和趙韓子一路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他可能有趕車來的。“你去和我爹說。”

“少爺你執意要留下，那小的就去和老爺說一聲。”

“你快去。別讓爹等久了，讓他別為我擔心。”

“小的明白。”

看著暗紅的木門關上，沈念長長呼一口氣。就算是走回去，應該也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坐馬車一刻鐘就到家，走路的話，慢點應該就是兩刻鐘吧！

趴在桌上天馬行空的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你說小念他還要留一會兒？這是他說的嗎！”

“回老爺的話，少爺他是這麼說的。有點小事還沒有做完，等忙完了會自己回家。”

沈老爺走下馬車，解開繩索。“這匹馬你好好看著，待會兒讓小念騎著它回家。車就拖到一邊去，找個東西蓋住。”

“老爺，您不坐馬車回去嗎？”

“現在天色還早，我走路回去就行了。你記得看好馬！”

“是！小的這就去綁在木樁上，老爺慢走。”

關上半開的紙窗，趙韓子走出房間。

吱呀--聽到開門聲，沈念猛地抬頭。“怎麼又是你？還有什麼事要說，我這會兒正忙著呢！要是想走就走。”

“少爺，小的是來跟你說一聲，老爺他留下了馬給你，就在放木材的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