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與男子廝混,現下剛拉了一人,在臥房翻雲覆雨吧。
不用管家在說什麼,唐憶之見他的面色就知道太子又在行荒唐事了。
胸口的鬱氣登時堵到了嗓子眼,唐憶之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他一把推開總管,冷著臉向臥房大步走去。
太子此時正與一個長相俊朗的男子被翻紅浪,兩人面色紅潤,眼睛溼潤,太子更是享受的緊,他抬手抓住身上男子不斷聳起的脊背,不時爽的尖叫出聲。
沒錯,太子是下面的。
自從被那周才朗辣手摧菊,太子驚恐的發現自己對著女人堅強不起來了,這對好色的太子來說,不能享受魚水之歡,比天塌了還要殘忍。
在偶然間窺見花園家丁壯碩的脊背,太子石更了。
於是,太子在召見男子進了臥房後,從此發現了新大陸。
此時,伴隨著總管的哀嚎,唐憶之一腳踢開了臥房的門,太子受驚,發出一聲尖叫,被聽了個徹底。
唐憶之的臉徹底黑了,他沒去內室,只回手關了門,站在門口,道:“殿下,唐憶之求見。”
床幔一陣劇烈的抖動,滾下來一個滿面紅潮的男子,在唐憶之犀利如箭的目光下,狼狽的連滾帶爬跑出了房間。
床幔被一把拉開,露出了面色鐵青,衣衫不整的太子。
“唐憶之,就算你是孤的表弟,也不能擅闖孤的內室!”
唐憶之冷哼一聲,道:“你當我想進來的,因為你眾人皆知的癖好,我可是焦頭爛額,你倒好,整日與男子廝混,生怕皇上,朝臣不知道嗎?”
太子一聽,怒火就降了一層,心想自己確實有一點小小的過錯,唐憶之與舅舅一直在背後支援自己,不好對他惡語相向。
他緩了口氣,拉攏了衣襟,道:“表弟,孤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只有這一個癖好,表兄之前倒黴被人欺壓,現下這是後遺症啊。”
太子在唐憶之與唐國公眼皮子底下發生那事,也是他們看管不力,唐憶之火氣降了點。
太子從床上下來,走到唐憶之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孤也知道,最近你為孤四處奔走,不過孤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唐憶之回想了下,實在沒想到他為了扭轉自己的形象做了哪些努力。
太子奸詐一笑,道:“表弟定然知曉最近三皇弟也有了斷袖之癖吧。”
唐憶之睜大眼,“難道,是你?”
太子笑著點頭,“孤派了風雅軒的南湘公子去勾引他。”
唐憶之面色緩和不少,太子懂得用美人計拉下對手,還是不錯的。
太子得意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道:“你未見過,那南湘公子絕色傾城,攝人心魂,三皇弟那個蠢貨肯定受不住,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唐憶之卻不以為然,男人再美能美到哪裡去?腦海卻浮現一抹夜色中接住柳絮的影子,唐憶之一驚,那影子瞬間煙消雲散了。
太子飲了水,眼中泛起垂涎的光,指尖摩挲著白玉杯滑膩的杯身,道:“等孤功成,便將南湘接入後宮,封他個貴妃,讓他一輩子成為孤的人。”
死性不改啊,唐憶之心裡哀嘆,還給三皇子挖坑,你明明已經在坑裡了,他是不是對太子期望太高了。
唐憶之揉揉眉心,心累無比,他總算知道這一趟是白來了。
告辭了太子,唐憶之騎馬回府了。
早上走的匆忙,還未給祖母請安,唐憶之換了衣服,向後院走去。
剛過了內院的門,便聽到一陣琴音,唐憶之腳步頓了頓,召來一個丫鬟,問道:“何人在此彈琴?”
小丫鬟對他福了福,笑道:“是鄭曉公子,老夫人下午請了來,已經玩了好一陣子了。”
唐憶之瞭然,祖母喜歡那小子,三日裡就有一日跟他見面的,往日那小子來又是跳又是笑的,熱鬧的很,今日突然如此安靜的彈琴,讓他還以為誰家的女兒來了呢。
既然不是女兒家,他便沒什麼好避諱的,徑直進去了。
祖母和鄭曉坐在涼亭裡,只有他們二人,看來祖母的密友夫人們今日未來。
唐憶之進了涼亭,溫和的叫了聲:“祖母——”
老夫人連忙將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唐憶之睜大眼,向對面彈琴的人看去。
只見那小子閉著眼,指尖在琴絃上靈活的跳躍著,整個人透著十足的風雅。
唐憶之略帶驚訝的打量鄭曉,沒想到他還有這份才藝。坐在老夫人身邊,唐憶之也欣賞起來,細細品位琴音,竟然頗有神韻。
唐憶之的視線在鄭曉身上打轉,留意到他長長的眼睫毛翩躚若蝶,被風吹起的髮絲調皮的刮蹭他的臉頰,雖然面板有些黃,但是無損他滿身的靈氣。
不知不覺,唐憶之竟看呆了。
一曲結束,鄭曉嘴角勾起滿足的笑,不錯,與南湘彈的一模一樣,見南湘彈過一次這首曲子,他便記了下來,更別提為了吃豆腐,故意彈錯引得南湘多教了幾遍,在熟悉的旋律裡,彷彿南湘就在他身邊。
“好,沒想到曉兒的琴藝也如此之好,今天我可是有耳福了,哈哈~”老夫人笑著讚道。
鄭曉睜開眼,正想向老夫人謙虛兩句,就看到老夫人身邊的唐憶之。
起身行禮,如今對唐憶之鄭曉也不算陌生了。
唐憶之回過神來,擺手道:“不用理這些虛禮了,沒想到你的琴藝如此高超。”
聽到別人的完美,鄭曉心裡高興,面上還是笑著道:“能入您的耳,也算是鄭曉的福氣了。”
雖然知道是客氣的話,唐憶之還是莫名的開心,他對老夫人道:“祖母,不如讓鄭曉多彈幾首,咱們也好一飽耳福。”
老夫人詢問的看向鄭曉,鄭曉笑著點頭:“能為老夫人和公子彈琴,鄭曉求之不得。”
鄭曉閉上眼睛,醞釀好情緒,輕撫琴絃,流暢悅耳的琴音流淌出來。
彈了幾首,鄭曉腹間一陣酸澀,他皺了眉,想著忍一忍,那難受的感覺卻未曾消失,彈完了一首,鄭曉收回手,微微喘著氣,撫了撫肚子。
老夫人看出鄭曉累著了,連忙叫他休息著,吩咐小丫鬟給鄭曉端杯茶來。
鄭曉接過茶,有些莫名,以前他演猴子,蹦跳一下午也精神的很,怎麼現下彈了一會兒琴,就累的不行了。
唐憶之看到鄭曉額際冒出的汗,道:“祖母,看來鄭曉是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送鄭曉回去。”
老夫人連連點頭,起身上前,拿帕子擦掉鄭曉額角的細汗,道:“你這孩子,身體弱也不知聲,也是老婆子不好,讓你彈了許久的琴。”
鄭曉笑了,拉著老夫人的手安慰她。
唐憶之心裡暗自服氣,鄭曉這小孩也實在太會討女人歡心了,他祖母對他都沒有這麼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