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新衣服,將這個“不聽話”的女兒趕緊嫁了出去。
莊和成在二女兒這件婚事上,吃了虧折了本,心裡不痛快了好幾個月,嘴巴上火長几個燎泡,吃了好幾天下火的藥才消了去。
自那以後,莊和成痛定思痛,對於即將中學畢業的三女兒憐憐,他決定細細謀劃一番,一心想在憐憐身上爭回這口氣。
憐憐是六個女兒中長得最標誌的一個,做媒的自然也很多,莊和成挑來挑去,挑中了燕城一寧姓
富商人家的獨子,這戶人家在燕城做了很大的生意,獨子從M國留學剛回來,家裡人為了鎖住他,忙著給他找物件結婚。
士農工商,這要是擱以前,莊和成自詡書香世家,是看不上滿身銅臭的商戶人家,不過如今時代已經變了,皇帝都沒有了,他自然也要跟著進步的。
……
莊小憐穿越來的當天晚上,曾做了一個夢,夢裡的鬼差跟他說,是他們工作失誤導致她的靈魂誤入了這個時空,但只要她按照走完莊憐憐的一生,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書裡一年,書外才一個小時,書裡的莊憐憐五十歲死的,也就是說,她穿越回去,那邊才過了幾十個小時。
莊憐憐這個女配在中的著墨不多,更何況莊小憐是跳著看的,所知更少,可是這個女配的四妹,卻是中的女主角,而女配每次的出現,基本上都是在幫助女主通關,莊憐憐的丈夫則是中最大的反派人物。
中曾一筆帶過,說莊憐憐和她丈夫是因為一場相親認識的,認識之後沒多久就結婚了,莊小憐有預感,這場相親…十有**是明天的那場相親。
莊小憐又翻過身,閉上眼睛,暗歎了一口氣。
她穿過來時,莊憐憐還在燕城中學上學,她繼承了女配所有的記憶,這一年來她十分盡職的、小心翼翼的扮演了女配的學生角色、孝順乖巧的女兒角色,及至到現在中學畢業,劇情…終於要開啟了。
莊小憐迷迷糊糊進入睡夢中的時候,她四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三姐,這都什麼時代了,早就不興包辦婚姻這些封建思想了,你應該學學二姐,別像大姐那麼窩囊。”
莊小憐突然清醒過來,敷衍的嗯了一聲。
對方低嘆了一聲,估計覺得她身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太深,拉不回來了,便也沒再開口。
他們家人多,都是兩姐妹共住一間房,大姐二姐出嫁後,空了一間房出來,也沒人搬去住。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莊小憐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屋外院子裡的狗吠聲再次響了起來,隱隱夾雜著罵罵咧咧的聲音,然後再次沉寂了下去。
暈黃而模糊的月亮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直到看不見,藏藍色的天空卻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第二章
莊小憐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短袖旗袍,拿著桃木梳,坐在鏡子前,將頭髮左右一撩,露出一張十分精緻的鵝蛋臉,黛眉彎彎,瓊鼻朱唇,臉上的每一個五官都搭配得十分完美,美中透出一股子娟秀端麗的古典氣質,猶如古代名家手下工筆仕女圖中踏出來的。
一頭順滑的頭髮又長又黑又直,像一匹上等的綢緞,好是好看,莊小憐卻嫌麻煩一度想剪短一點,都被莊太太給阻止了。
她正對著鏡子編辮子,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走了進來,是和她同屋住的四妹香蘭,倚在門口欲言又止的看著她道:“三姐,爸爸和媽讓我進來催你呢。”
莊小憐麻利的編好一根,又偏過頭編另一根,掀起眼皮看向少女:“你今日怎麼沒去上課?”
香蘭道:“早上教外文課的老師請假了。”咬了咬唇,“三姐——你…….”
門外傳來了莊太太的催促聲,莊小憐理了理辮子,一邊應聲一邊站起身走了出去。
莊小憐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香蘭看了她三姐一眼,見她臉上一點不甘不願的神情都沒有,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
莊太太四十多歲的年紀,體態微胖,穿著一件嶄新的秋香色暗花長旗袍,看見三女兒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皺眉道:“怎麼穿得這樣素,不是剛做了一件顏色鮮豔的嗎?今天這樣的日子——趕緊換那件去。”
莊小憐只淡淡一笑,低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又轉身進了屋子。
香蘭正拿著一本國文書在窗下看起來,瞧見她三姐又走了進來,驚喜道:“不去了!?”
莊小憐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桃紅色旗袍換上,桃紅色的底子上印著極淺的桃花瓣,一邊換一笑著回她:“依照爸爸的性子,你覺得可能嗎?”
香蘭嘴角一扯,哼了一聲,“三姐,你就是逆來順受慣了,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要是我,我才不去相什麼親呢。”
莊小憐淡淡一笑,換好衣服在鏡前整了整發辮,忙匆匆走了出去。
莊太太和莊小憐穿過院子走到門口。
站在門口的莊先生已經等得滿臉不耐煩了,剔了他太太一眼,他生氣時很少說教女兒,特別是這個柔順得出奇的三女兒,只對著莊太太道:“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和對方接洽妥當,給了這一個見面的機會,人家是大富人家的少爺,未免還讓他們等著不成?”
莊太太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一句也不分辨。
莊太太原先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本姓楊名喚苾芬,名字便是出自詩經裡《穀風之什.楚茨》:“苾芬孝祀,神嗜飲食。”從小被教導的是夫為妻綱這一套思想,因此從不反駁丈夫的話,
一旁的莊小憐倒是有些心生愧疚。
莊先生不悅的低哼了一聲。
莊先生想了想,怕這個三女兒過於羞赧,不善應酬,讓人家子覺得小家子氣,又耽誤一些時間低聲交代了幾句。
三人這才上了門口停著的一輛淺藍色的小轎車,這車是莊先生臨時租來的,還配著租車公司的司機,租一日就要幾塊錢,莊先生坐在車上想,要是成了,這一切的投資都是值得的。
……
小轎車停到了一家名叫泰豐樓的酒樓,這是一家老字號,在燕城很是出名,價格自然也不菲,地點是對方選的,因為這酒樓就是這寧姓富商家的產業。
這之前給大女兒介紹物件的那個相熟的同事,是這寧姓富商的遠房表舅,莊先生費了好大的勁兒,又送禮又厚著臉皮好說歹說,才託這同事幫忙出面牽這根紅線。
莊先生在車上,便見這同事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們了。
莊先生下了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上前幾步,握住同事的手,帶著歉意的表情道:“不好意思了,馬兄,讓你們久等了。”
馬同事笑了笑:“沒關係,他們也還沒來。”
莊先生鬆了一口氣,將下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