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
程毅實在忍不住了:“不知道現在小嫂子怎麼樣了。”
其實一開始程毅是覺得南晚很幸運,洲哥多好的一個人啊,對待小嫂子也是十分用心。
但經過綁架一事後,他卻有些茫然了。
原來還搞不懂為什麼小嫂子對洲哥總是一副懼怕的表情,不說小嫂子,現在就是他,也有點慫啊。
霍潯洲瞟了他一眼:“你很關心南晚?”
程毅陡然一驚,趕緊搖頭:“那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嫂子嗎?”
霍潯洲輕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前世南晚對程毅比對他好,程毅之後也在南晚逃跑時,假裝看不見,把她放跑了。
不過他那時,他還有專人跟著南晚,自然把她的舉動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還暗暗吃過程毅的醋。
但程毅好歹是他兄弟,他知道南晚不喜歡程毅,程毅也不對覬覦南晚,也沒對程毅做什麼。
其實潛意識裡,還想著,南晚欠了程毅人情,他留下程毅,便也多了一個可以把南晚留下的理由。
過了許久,李醫生從房間裡出來。
額頭上滲出了不少汗,想起剛才房間裡小姑娘的聲聲哭訴,李醫生有些不敢面對霍潯洲了。
但這是她的僱主,職業素養讓她很恭敬地問。
“霍總,需要讓南小姐把被綁架的事情一起忘了嗎?”
李醫生想,這樣對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可能會好點。
把所有不快樂的事都忘掉。
霍潯洲卻搖了搖頭:“不用了。”
李醫生不明白霍潯洲是怎麼想的,如果是他不愛南晚,那不會花這麼多錢讓南晚忘了昨天親身經歷的血腥一幕。
但如果說他愛南晚,那不是讓她忘掉這不愉快的一切更好嗎?
霍潯洲問她:“結束了嗎?”
李醫生搖搖頭:“還需要鞏固治療。”
霍潯洲說:“待會錢會直接打到你的賬戶上。”
李醫生不太敢面對霍潯洲,遵紀守法的公民對這樣草菅人命的殺人犯總是懼怕的。
但想起樓上那個可憐柔弱的小姑娘,心也軟上半分。
她能做的大概只有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吧。
李醫生離開後,程毅卻不明白了:“洲哥,你為什麼不讓李醫生一起催眠,讓小嫂子忘了綁架的事情呢?”
霍潯洲意味不明地翹了翹嘴角:“這是她的記憶,我無權讓她忘記。”
程毅覺得洲哥可真能吹牛/逼,什麼是她的記憶?
要他真的那麼尊重小嫂子,也不會讓李醫生去催眠了。
他覺得南晚有些可憐,她沒有家世背景,也無權無勢,對上洲哥,弱的像螞蟻一樣。
程毅沒有再說話。
但卓彥看著霍潯洲的表情,心裡卻有了自己的猜測。
他是很瞭解霍潯洲的,也瞭解霍潯洲對南晚的執念,雖然他並不是很能理解。
洲哥和小嫂子也沒在一起多久啊,他們之間也沒有經歷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洲哥怎麼就情根深種了。
卓彥想,小嫂子一直想離開洲哥。
洲哥只讓她忘了固定的一幕,消除她對他的恐懼。
又讓她記得她被綁架的事情,這樣對一個還沒有到二十歲的姑娘來說實在殘忍。
卓彥想起了熬鷹這個故事。
小嫂子性格倔強,洲哥可以把她的人拘在身邊,但她的心不在,她時時刻刻想著離開。
只有讓她心甘情願留下,才算成功。
讓她知道,離開他很危險,她自己保護不好自己。
只要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長此以久的催眠,即使是一個人也會相信吧。
卓彥沒愛過人,但也知道,這不是愛情。
小嫂子不會愛上洲哥,而洲哥的感情比愛情更甚,甚至不要求平等的感情,只要她人在就好。
卓彥擰著眉。
他對霍潯洲心存感激,其實很希望他生活能夠幸福一點。
但現在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最好。
又過了許久,李醫生出來了。
“病人情況比較好,等她醒了就記不得了,如果以後還有什麼事,可以聯絡我。”
霍潯洲點點頭,抬步向樓梯口走去。
李醫生覺得面對著這個僱主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剛才給小姑娘在治療的時候,從小姑娘口中得知的一切,生生讓這個醫生三觀盡毀。
程毅抿著唇,終於再次忍不住了:“洲哥,我覺得你最好也看下心理醫生。”
霍潯洲頓住腳步,轉過身,面無表情看著他。
程毅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仍然道:“洲哥,我是為你好,你現在的心理狀態不太對。”
霍潯洲冷著臉:“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
程毅:……
他覺得洲哥可能對自己有誤解。
程毅:“李醫生也是愛情諮詢師,你和小嫂子的問題,要不要問下專業人士的意見?”
霍潯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們找心理醫生還存著這樣的心思?”
他看下卓彥,目光很冷。
心理醫生是卓彥和程毅一起找的,這說明卓彥也知道情況。
卓彥皺著眉,聲音很沉重:“洲哥,程毅說得也有道理。”
李醫生在一旁瑟瑟發抖:你們說的話題都和我有關,可不可以問下我的意見,我不想再被這個僱主僱傭了啊!
霍潯洲仍然是笑著的,只是眼睛中卻絲毫不見笑意。
他回過身,朝他們走來,步履從容淡定。
“行啊。”
霍潯洲坐在李醫生面前:“你知道我和南晚的事吧?”
李醫生趕緊搖頭:“我不知道!”
但想起她剛才給南晚進行過催眠治療,又說:“只瞭解一點。”
霍潯洲朝卓彥和程毅使了個顏色:“你們還不滾,想在這聽什麼?”
卓彥利索地拉起程毅:“洲哥,您和李醫生好好聊,我和程毅先出去了。”
霍潯洲輕嗤了一聲,目光很深,看著李醫生:“我和南晚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醫生:“……其實也不多。”
南晚的嘴很緊,但可能是在廢棄工廠裡看到的一幕讓她受了太大刺激,急需向人訴說,所以才會向她傾訴。
但李醫生多年的從醫經驗告訴她,他們之間的事並不這麼簡單。
但南晚卻無論如何不再開口,李醫生也沒有多問,不想挑起病人的悲傷情緒。
霍潯洲並未告訴李醫生重生的事,只是把前世的事撿了些大概告訴李醫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轉身,為什麼要把李醫生留住。
大概還存了些某些不應該有的念想。
真是讓人絕望又可笑的念想。
他一邊說著,一邊曲著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