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呢?救人要緊,顧不了這麼多了。還不趕快過來?”
穆清婉沒有發現慕琛的異樣,頭也不抬地對著慕琛喊道。
“哦哦,好好,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慕琛嘴裡喃喃自語,機械式地把油燈擺放好,又邁著僵硬的步子退了回去。
傷口清理完畢,這麼深的傷口,也只有縫合了。但是之前穆清婉只拿兔子做過實驗,最多也就是給一隻叫阿花的狗縫合過,至於真刀實槍地給真人動手術,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哥哥,七皇子的傷口太深了,我現在需要縫合,只是,我經驗不足。”
穆清婉抬頭徵求慕琛的意見,好似詢問,實則是肯定。
“哦,哦,那就治吧。我不懂醫術,按照你的想法來就行。別怕,出了事還有哥哥在。”
慕琛恍恍惚惚,穆清婉的話拉回了他早已經不知道飛去哪裡的思緒。慕琛相信自己妹妹是個謹慎的人,沒有足夠的把握,也不會提這種注意。雖然不知道縫合是怎麼回事,但穆清婉平日裡就搗鼓各種奇怪的東西,說不定真的有奇效呢。
“七皇子,您的傷口太深了,不容易癒合,若是不及時治療,還可能感染。我現在需要給您做縫合,這個,您可能沒有聽說過,是一種很新的治療手段。哦,我給阿花試驗過了,理論上是可行的。只不過,現在來不及熬麻醉藥了,您只能忍一忍了,我會快一些,很快就好了。”
穆清婉也不管景漓現在能不能聽到了,自顧自的解釋。
說完,穆清婉開始整理藥箱,取出了羊腸線和止血藥。
拿起針線,穆清婉準備動手。
第一百零三章 手術治療
“嗯。”
景漓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迴應。
“額?哦。”
“……”
當慕琛真的搞懂縫合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大吃一驚。這簡直跟縫衣服一樣,簡直匪夷所思。但是看到穆清婉十分確定的模樣,慕琛就保持了沉默。
穆清婉第一次給人做縫合,縫合的過程有些緊張,額頭不住地出汗。慕琛就在旁邊一遍又一遍地幫助穆清婉拭去額頭的汗水。
整個過程中,景漓一聲不吭,只不過額頭流下的混著血水的汗珠,還在無聲地說明,這個少年還是清醒著的。
穆清婉注意到,景漓的身上,還有不少舊的傷疤,有一些年代明顯很久遠了。七皇子貌似也只有十七八歲吧,這個少年是從什麼時候就遭遇各種刺殺?穆清婉無法想象,那麼小的年紀就開始,像吃家常便飯一樣,不斷地受傷。
皇室的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擁有了權勢和地位,卻也可能意味著各種的麻煩和算計。穆清婉突然很同情這個少年。手下的動作,不知不覺就變得溫柔起來。
縫合終於結束,穆清婉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被掏空了。
打起精神,穆清婉給景漓上了藥,又重新包紮了傷口。大一些的傷口也都清理了一番,才停下手。
“哥哥,你幫七皇子清理一下,大一些的傷口,我都處理好了,你把小傷口先用藥酒擦一下,再塗上藥膏就可以。我先去休息一會,晚上讓胡昭守夜,若是晚上發燒了,就用酒擦一下身體降溫。嚴重的話,就去派人喊我起來。”
把注意事項交代給穆琛,穆清婉取出一瓶藥遞了過去。
“好,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看著穆清婉滿臉的疲憊,穆琛也很心疼。七皇子雖然身份貴重,可是自己竟然有些埋怨自己當時多管閒事了。人是救了下來,卻連累妹妹如此辛苦,還差點,還差點被七皇子誤傷。
……
一晚上過去了,晚上的時候,景漓身體有些發燒,看守的胡昭準備給他擦拭的時候,卻被景漓迷迷糊糊中下意識地防備,胡昭根本就近不了身。
沒有辦法,胡昭只好將穆琛喊了過來,直到穆琛親自來給景漓用酒擦身子,景漓才沒有什麼反應。
很快,景漓的體溫就降了下來。一晚上,除了這個小意外,整體平安無事。
穆清婉晚上睡得並不太好,一大早就早早地起床了。
沒有叫醒吉祥和如意,穆清婉自己簡單地收拾好自己,就去找穆琛了,穆琛住在了臨時收拾出來的偏房。只是,昨晚折騰地太晚,再加上旅途疲憊,穆琛還在休息。
穆清婉來到景漓住的房間,胡昭杵在門口打哈欠。胡昭見到穆清婉,立馬挺直了身子。
“小姐。”
“七皇子情況如何了?”
“昨晚發燒了,不是很嚴重,按照您說的方法,用酒擦身子,很快就將下去了,現在應該還在休息吧。”
“哦,那我進去看看。”
穆清婉躡手躡腳地推門進了房間,不過有了昨晚的教訓,穆清婉不敢走的太靠近。隔著老遠,看著景漓。
床上的景漓睜開了眼睛,轉頭,直視穆清婉。
兩個人的視線相碰,相顧無言。
“……”
“嗯……七皇子您醒了嗎?可有感覺好一點。我再給您把下脈吧。”
“嗯。”
見到景漓點頭後,穆清婉才上前。
手搭在景漓的手腕上的時候,穆清婉感覺到景漓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住。
“已經好多了,以後每天要及時換藥,預防傷口感染,額,就是包紮的紗布要提前用沸水煮過。還有,就是吃食要以清淡為主,多吃蔬菜和瓜果,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今天我就讓護衛去抓藥,換上新藥好的就快一些了。大概等過了十天之後,就可以拆線了。”
此時若是有生肌膏就好了,現在就可以用上了,傷口癒合的也可以快一點。生肌膏可以消炎止痛,促進傷口癒合的作用,主要的成分包括當歸、白芷、紫草、甘草、輕粉和血竭這六味中藥。可惜穆清婉手裡的藥不全,還要讓護衛進城去抓藥。
“嗯。”
景漓的臉色有些蒼白,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現在給您換下藥吧。”
景漓穿的褻衣有些染紅了。
穆清婉小心地將景漓扶著坐起身子,卻又感覺到景漓的身子明顯地僵硬。
穆清婉想,這位皇子可能是有潔癖吧,不喜生人觸碰,之前也是有聽說這樣的情況。
穆清婉沒有想太多,伸手利索地解開了景漓的上衣,露出了白皙地上身。果然,包紮傷口的紗布已經滲血發黃了。
穆清婉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紗布,沾著酒稍稍擦拭傷口